孟得寸道:“老苏,你吧,老嫂子还差你多少钱!”
苏屠户将刀子收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个欠条,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一大堆字,光条款就罗列了十几个,其中有三个月内还钱,利息是多少,超过三月还钱,没多加一天,利息多加多少。 (.. )
“到现在为止,她一共差我九千八!”苏屠户,账单早就算清了。
孟得寸满脸惊骇,“多少?”
“九千八!”孟得寸冷道。
徐翠英差点没瘫痪在地上,欲哭无泪。
孟得寸直摇头,“老苏啊,没你这么欺负人的,老嫂子一把年纪了容易吗?啊!儿子一走几十年,老伴也过世了,你何必跟她一般见识!”
苏屠户的媳妇怒道:“我们跟她一般见识?真跟她一般见识,早打死她了!他丈夫死了,我们还借钱给她,完事了,还想少还钱,诬赖我!这臭不要脸的,对这种刁民,绝对不能同情。”
儿媳妇道:“就是,不能同情。”
大媳妇道:“现在物价那么高,今年一万,下一年成六千了!这五千块钱,在我爸手里,三个月就能变成一万,我们借给她,等了这么长时间,才要九千八,我们还赔本哩。”
苏屠户冷视孟得寸,“得寸啊,开春后,咱们村又的重新选举了,孟令强可一直惦记着村支书的位置呢。”
这是威胁,但孟得寸不怵,“我在孟家庄当了几十年的支书了,我自问对得起每一个人,大不了我退休不干,我的名声不得玷污,老苏,你这欠债,比高利贷还猛呢,看着老邻居的份上,就不能少!”
苏屠户冷傲的摇头,“她刚才诬陷我媳妇的时候,想过我们的感受吗,啊!”
孟得寸点点头,咬紧牙关,“好好好,老嫂子,你手头有多少钱?”
徐翠英哪里有钱啊,除了苏屠户家,她还欠着别人不少钱,老伴的病不但花光了所有钱,还让徐翠英欠下大量的账,她平时指望几亩地生活,闲暇的时候缝缝鞋垫,到集市上换钱,还有就是低保。
手里有点钱就立刻还账,徐翠英手头上并无积蓄,“得寸叔,我。哎……我把羊卖了吧,差不多能换几千块钱,刚刚社区领导来了,给了一千,现在在老苏手中。”
这一点苏屠户想不承认也不行,毕竟人家领导刚走,当即道:“这不假,一千块在我手里!现在还差我八千八!”
徐翠英悲叹一声,“我这羊,也能卖两千。你拉走吧……”
“去你的吧,死老婆子,就你这几只瘦羊还卖两千,羊肉才多少钱一斤啊?你坑谁呢,我不要羊,只要钱!”苏屠户态度相当霸道。
孟得寸一咬牙,“好好,你等着啊。”着转身跑家去了,回到家中,家里的媳妇在楼上也听的清晰。
“家里的钱呢。”孟得寸问。
媳妇道:“哪有钱啊!老大在外面打工挣的十几万,全部都盖这个楼了,还欠窑厂八千砖钱哩,你二儿子明年要订婚,现在订婚不得要个几万块钱啊,咱们家早就空了!你就别瞎当老好人了。”
孟得寸摇头,“不成,苏屠户这是要逼死徐翠英啊,孟祥发临走的时候跟我过,苏屠户惦记他家的房子,他不在了,希望我能多帮衬着一些,这事我不能不管!”
媳妇叹息一声,“苏屠户城里有人,逢年过节,光来他家的把兄弟就多少人,一个个开着轿车,带着金链子,一看就不是好人,你都七十的人了,咱们惹不起!”
孟得寸坚决摇头,“这不是惹得起惹不起的问题,你把家里的存折给我。”
媳妇可劲摇头,“不行,咱们家就这两万块钱了,这是咱二儿子订婚的钱!他都二十八了,不给人家钱,人家不给定!”
孟得寸叹息一声,“你给我,事有轻重缓急,快。”
媳妇拧不过他,将存折拿了出来,“得寸啊,这两千块钱咱们可是存的一年定期,还有几天就到期了,你现在取的话,咱们得损失至少七八百的利息。”
孟得寸咬着牙:“损失就损失,这会我不能让苏屠户得逞。”转身出去了。
再次回到徐翠英家中,孟得寸掏出存折,“这样,老苏,咱们没外人,剩下的八千八,我给你,能不能缓两天,我的存折还有几天到期,到时候我一定给你!”
苏屠户脸色阴冷,指着徐翠英道:“她要是刚才不诬赖我媳妇,再缓两月都不是事,这点利息,对我有啥用?不够我加油的,但现在不行!这脏老婆子,人品不行。”
徐翠英脸色苍白,一辈子的老好人,到头来竟然被人人品不行。
苏屠户拿着欠条,“按照约定,过了今晚十二点,她还不给钱,她家这屋子就得是我的!”
“什么!”
徐翠英目瞪口呆,“我啥时候给你屋子了?”
苏屠户拿着欠条,“上面白纸黑字写着呢,别你不知道,你还在装傻吗?啊!借钱的时候,还是你的,你你要是还不上,年底的时候,这房子就是我的,一共半亩的地皮!”
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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