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所有事情都显得太过戏剧,所以此刻全场一片寂然,压抑的感觉叫人难以喘息。座上,各地众国使臣皆是瞠目不言,即惶恐又奇怪。
这时,皇后娘娘终于出面。她简单道了声歉,而后便宣布寿宴散席,以此草草结束了这场天大的闹剧。
今日这场寿宴,它原本会是一朝天皇的寿辰之喜,可结果却被弄成了一派狼狈落魄的场面。端木泓今日本想在天下人的面前展现他大戌国的威严气派,不料最后竟会落得一个如此尴尬的境地。
当日,凉鸢睁开眼时已是深夜。她被宫女告知今日自己在寿宴上昏倒了,动了胎气,好在并没有对肚中的胎儿造成什么不良的影响。
这消息在她听来已分不出是好是坏。照道理她应该觉得高兴,可偏偏心里始终惦记着凌初锦,恨不得立马跳下床榻冲去天牢去见他一面。好在她不是没有理智,知道天牢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进出的,也知道就算她去了、见到他了,也一定不能改变什么,甚至还会使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烦扰着她的还不只这些,皇上的情况如何,是生是死?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将直接关系到凌初锦之后的命运。还有皇后娘娘,她的感情是那样纤细脆弱,不知经过了今日这事她会不会有什么阴影。再者就是胡族那头了,初锦哥哥就这样与他们断了联系,那头一定会很着急,一着急不定就会有下一步的行动,倘若他们挑起了事端,那就等于是在火上再添一把干柴,绝对会把事情闹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她该怎么办!?
凉鸢心烦意乱地在床上来回翻腾着,任由着宫女们在她身侧走来走去,召唤她怎样怎样。忽然,她灵机一动,想通了自己该怎么做——既然劝服不了凌初锦,那就从胡族那头下手,只要让胡族的族民放弃了仇恨,那她相信,她的初锦哥哥一定会顺从民意,舍我为大我的。
于是乎,她命人扶自己起床,而后简单梳洗过后派人去云衾殿中将肖清招来宫中。不消片刻,肖清果真出现了。
大概是因为时已黑夜的缘故,今日的他看起来要比平时更加冷淡沉闷。他穿着体面的锦衣服,却依然难掩他骨子里的山人风骨,洒脱又豪气,带着硬朗的气节。
“公主。”他简单利落地行过礼节后便在一旁静静地待命。因为要负责看住精神异常的肖风不让他出来祸乱宫廷事宜,皇帝寿宴他并没有亲自前去,但这并不代表今天发生的事他会全然无知,相反的,他不但知道得十分清楚,而且要比凉鸢了解得还要多。因为负责关押凌初锦的那个人便是他——肖清。
“嗯。”凉鸢点了点头,神色间有些为难,应该是在考量待会究竟该如何开口。憋了半晌,她始终没能找到合适的开口的方法。
见此,肖清会意,知晓她定是有难言之隐,便很体贴地将身侧所有宫女全都支了下去。
“都退下吧。”他看向一侧,道。
“是。”众宫女听令应允,齐齐转身,静静地离开了殿中。
终于,偌大的潇雅宫唯剩下了凉鸢和肖清两个人,这让凉鸢的顾忌一下子少了不少。为此,她决定废话少,直接切入正题,还是救人要紧。
“肖大哥,我有一事相求,还请你务必帮帮我!”她两步上前,恳切道。
“公主之命,在下必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肖清回答道,口吻虽然很平淡,但却十分真挚万分肯綮。
她一定不知道,其实在他的眼里,她绝非只是公主那么简单,而是一个需要用自己的生命去呵护和爱怜的人。
“肖大哥,那我就直了。”凉鸢轻轻咬了咬嘴唇,沉默了片刻后再次开口道,“请想办法让我见到胡族的可汗。”
“什么时候?”实在的,他为她的话吃了一惊,他还以为她会要自己带她去见凌初锦罢了。
“今晚。”她回道,“不,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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