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对于彼时的秦良来说,见到他们两个,才是最为痛苦的事情吧。
倒也不是心胸狭隘到无法祝福他们,而是……无法面临分别。
一旦相见,总有一日要战场相对,做最后的道别。
这种离别是极为痛苦的,而秦良这一生,绝不想再面对一次。
所以,不如不见。
椹芙有些恍惚。
她倏然就想起了第一天拜访鹤园的时候,那个一袭红衣冲撞了自己,吊儿郎当而又面如冠玉的他。
虽然老是乌鸦嘴,虽然总是害自己各种倒霉,但是真的到了告别的时候,心中却总是不舍的。
如果秦良真的下山,秦昱……会不会对他痛下杀手呢?
像秦良那种没心没肺的,会不会刚一到临安,就丢了性命呢?
她实在是放心不下。
可是既然秦良不愿意见她,她就算心中再不舍,也只能作罢了。
椹芙的两只白皙小手死死地抓着裙摆边角,柔软嫩唇都咬的苍白,“宁洵,我以后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宁洵闻言嗔然,并没有立即作答。
看宁洵面色为难的样子,椹芙的心中其实就已经隐隐约约的知道一些答案了。
“你不用再陪着我浪费时间了。”
少女倏然出口。
“你在临安,应该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吧?何竺之……你那个好朋友,应该也在等你回去的吧?”
宁洵闻言,有些诧异的看着她。
不过他没有说话,而是静默看着少女有些勉强的笑容。
椹芙抬了水样杏眸,艰难开口:
“我们,御剑吧。”
御剑飞行的话,很快就会回到临安了。
既然等不到秦良,她就算再怎么拖延时间下去,也是没有意义的。
宁洵看她几乎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心中不忍,却还是未曾安慰一句。
沉默良久,忐忑的少女终于听见了他淡漠的回话。
“好,我们御剑回去。”
鹤园,内院。
黄裙的少女焦急的在院落中踱步,一旁戴着斗笠脚蹬一双草鞋的少年颓然坐地,对于少女的抱怨声充耳不闻。
白璐气冲冲骂道:“这群没有良心的!他们也不想想当初要不是真人传授他们功法技艺,就凭他们那点斤两还想上战场?真是笑话!”
辛久生抬起头来,无神的双眼看着白璐在他的面前不断走来走去,面无表情。
“二师姐,你就算骂的再难听,他们也已经听不见了。你说与我听,又有何用。”
“久生!”白璐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你怎么老是帮着他们外人说话?”
辛久生嘲讽出声,“外人?二师姐从来都觉得,他们都是外人?”
白璐被他这呛声一堵,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半晌,方才重新鼓足了底气反驳道:“久生你可别忘了,他们一个个都背叛了鹤园!他们都是鹤园的叛徒!”
辛久生摇头,眼神漠然,显然已经不愿意听下去。
“二师姐,你打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没有把师兄和师妹他们当作家人,也活该他们背叛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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