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停止在这一刻。
恰在这时,白清的惨叫传递在林中山涧,就像晴天的干雷炸开时暴发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威力,把整个夜空撕了个粉碎。
明朦冷月下,是诈尸的最佳时间,只不过两人都还处于震惊中时,白清已经被提起来狠狠扔到一边。
方言夕退后,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这世上真的有鬼怪,她也根本没有时间去判断,那只血手已经伸到面前,准确无误的扣住脖子。
“放......”
后面的话全卡在喉咙里。她使尽全力想要掰开那只血手,可铁钳子一样的血手丝豪没有放松过,反而越来越紧。
对面的血脸,只露出两只瞪大的眼晴,死死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戳穿一般。那眼里的神色,如剧毒一般麻得她浑身一怵。
她已经透不过气,开始胡乱挣扎,看向摔在地上吓得爬不起来的白清,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想杀我,没那么容易。”
沙哑低沉的男音响起,一字一句冷得像刀子一样扎进耳朵里。
而方言夕已经达到窒息的状态,脑袋里一片空白,用最后的一点力气向白清伸出手。
白清惊醒奋力的爬起来,踩在腐烂的尸体上来到方言夕身边,对着那只血手咬下去。
血手吃痛,反而加足力道,冷笑数声。
“我不会死,你斗不过我,我就要做你眼中的刺,总有一天要扎进你的心脏里。”
白清见自己咬手起不作用,干脆一脚踹到不人不鬼的东西身上。闷叫传来,三人同时摔到地上。
夜风凄凄,在林树间发出幽怨的呜呼声,而在这恐怖的夜里,却像极了出来寻仇的厉鬼在呼叫。
方言夕狠狠咽了咽口水,振作起来,扶起白清安抚一阵,待白清恢复些拉着她就嚷着快些回去。
她哪能走,想要过去看一看刚才的凶手,又被白清拉住。
她当然不相信那是一只鬼,而是没有死透的男人。作为医生,怎么能见死不救。
白清拗不过她,两人一起合力把男人拖出尸坑,惊魂未定的迅速离去。身后的尸坑,飘着一团幽蓝鬼火,随着风流跟上他们。
皓月当空,倾洒下一地银光,将夜色下的皇城照射得剔透如水。
赶回在皇城以北那间半年前买下来别院里,片刻后,屋内上蜡烛,明亮的光芒让人瞬间心安。
白清灌了一大杯水,似乎脑海里还是刚才尸坑的惊魂时刻,整个人依旧神色紧张。
屋子隔壁养着兔子老鼠等一些实验动物,一丁点儿叫声都能让她不安的躲到方言夕身后。
“白清,我跟你过多少次了,这世界上根本没有鬼这个东西存在,不要再大惊怪啦,快帮我准备手术工具,我要救人。”
要在人的皮肤上划刀子?
之前解剖的可都是动物呢。不过看主子不像在玩笑,况且这个时候面对一个血人,哪还有心情开玩笑。
把男人抬上解剖床,白清麻溜儿的着手准备。
方言夕探了脉博有些忧心。套上白色的手术服,戴上自制的羊皮手套,又指挥白清打水来。
她拉开男人的衣服,目光被血肉模糊的胸口吸引。
秀眉再皱,方言夕颇为忧心。紧紧盯着陌生男人的胸口。
取了些酒精洒在伤口上作消毒处理,她拿手术刀,让刚进门的白清再多点几支蜡烛,便开始清理胸口的伤,把那些碎肉一点一点剔除。这过程中发现好几处刀痕已经伤及肋骨。
白清用温水把男人手上和脸上的血迹擦净,看上去终于不再那么狰狞,倒是露出一张英俊的脸,只不过因为失血过多已经苍白如纸。
好不容易处理好胸口的伤,方言夕抬头让白清替她擦汗。
她松了一口气,才发现这个除了只有一口呼吸的男人竟长得如此英俊。
“二姐,这个人伤得很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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