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当真磨人。
这样的失败,实在是他们的奇耻大辱。看来他们的能力还需要加强再加强。
容闳尴尬地摇头。他们派去盯梢的人竟然把韦淮越跟丢了,现在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任他们撒下天罗地网,也找不到下落。
“还没找到韦淮越?”他有点失望,明知答案,还是忍不住问容闳。
“吃下去的自然不能吐出来,不过也没必要为吃不到的肥肉浪费时间。”闻人岚峥神色略带无奈:“本来还想趁着赫连若水和司徒画衣都不在燕都的机会捣捣乱,想不到陆旻那个老狐狸,直接召回了赫连若水,有她坐镇燕都,我就是想动手,也得先掂量掂量,还不如暂时罢手。反正眼下我和她各有掣肘,都不是交手的最好时机,还是平手。”他抬手扶额,微微不甘地笑了笑,“真是个难得一遇的好对手。你先下去吧。”
万雅一愣,“主子?”难道吃下去的都要吐出来?
闻人岚峥神色平静如古井,食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桌面,缓缓吩咐:“通知连珏,莫要逞强,见好就收。”
烛光下他眼波流转如春,敛了十万里江山春景皑皑丽色。
玉堂金马,华堂深深。
他将军报焚为灰烬,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攘外必先安内。先把朝中的事情解决了再,免得贪多嚼不烂还亏大发了。
赫连若水成为下一代长宁侯已是**不离十,那么云国的实力又得重新估计。
眼下的玉京看似太平,其实还有不少隐患。他不像老头子可以破罐子破摔不放在心上,他也没那闲工夫去理睬其他事情分去精力,再司徒画衣也不是好惹的。
这一战没必要费太大劲,见好就收就行了,反正他们本来就是抱着趁火打劫占便宜的心理去的。有些事老爷子可以不在乎,但他不能。
每一封简约书信的背后,都是边关冷月下激烈战事的缩影,他看着军报上的字出神,眼中神光变幻不定。
他敛了心神,将淑妃那些女人伎俩扔到脑后,瞟了眼雪片似的刷刷飞来堆在桌上的军报,随手打开。
“宫中的事,让母妃自己解决,你们别插手。”整天把目光盯在他的后院,母妃这是太闲了?那他就给她找点事做,良妃和林贵妃可都不是省油的灯,他随便送哪个去行宫,就够母妃喝一壶的了。
“由他们去。”他懒得管这些事,反正只要他不低头妥协,她们就是商量再多准备再全也没用,牛不低头还能强按喝水不成?
“娘娘那里一切照旧,殿下不必担心。”万雅轻声回答,飞快地抬头瞄了他一眼,犹豫了一瞬,声音更轻,似夏日莲间梦般轻到近乎虚幻:“娘娘前些日子宣了王妃进宫……”
“宫中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闻人岚峥听得清楚,于无人的暗影里,无奈地笑了笑。
“我乐意,不成?”闻人岚峥淡淡瞟过去,容闳闭嘴退后,不忘咕哝,“瞪人眼神这么凶,又不是你仇人!”
老皇帝死了不是正好吗?留着他夜长梦多,万一他使坏留下什么不利的遗诏,主子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不如先下手为强。搞不懂主子为什么要做这种有害无益的蠢事。
“……我觉得他死了比活着的好处大。”容闳一向很喜欢表达自己的看法,他对自家主子这多此一举的行为表示很不解也很不满,脚尖使劲碾着地面,活像那地面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那就继续养着,能养多久是多久。”闻人岚峥想都没想直接吩咐。
“皇上的身体每况愈下,病情缠绵反复始终不见好,如今也只能用药物养着。”容闳如实答。
“行宫里的情形如何?”他淡淡问。
“是。”
“派人仔细查。”他直觉这件事很重要,当事实无法证明时,他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面对赫连若水这种对手,哪怕错过一丁点信息,都有可能带来失败。
万雅脸色微微涨红,面露尴尬,“这个……尚未查明。”
“这是为何?她莫非还在等什么?”闻人岚峥随口问。
万雅摇头,“线人回报,陆旻对赫连若水甚是不错,有意让她继承,包括赫连家上下也有这个意思,只是赫连若水尚未决定。”
书桌上的书都已收拾妥当,他目光扫过,最上面的果然是关于赫连若水的,他对与她有关的事总是格外在意些,万雅侍候书房笔墨,也知道这些,每次都办得妥帖。他取过折子粗略一扫,眼底浮出一丝笑意,忽然问:“云国那边的线人可有回报?陆旻对于赫连若水是何态度?赫连若水还没有决定?”
话间他们已进了书房,烛火浮沉如星海,莹莹灯光中,万雅低眉敛目站在书桌旁,周身气息收敛宛若玉雕。
容闳两眼灼灼放光热血沸腾,“是!”
闻人岚峥瞟了眼看戏不怕台高的下属,好气又好笑,“把玄组第三队派过去,和那人……好好谈谈,必要时可以给点优惠。”
“好啊!”容闳很兴奋。
“钟毓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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