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皓轩走后,帕西菲尔依旧待在剑冢中磨练招式,直到半月后的某一天,这份平静突然被打破。身上的能量不再是如过去一般几不可查的慢慢恢复,而是开始大规模的涌入身体,原本枯竭的能量在几日之内就被填补了三分之一,并且在持续增长当中。
然而,力量的突然恢复却让帕西菲尔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他试着调动了一下能量,发觉自己还是无法使用,只能使用这个世界的战斗方式,和普通人是一样的,他若想战斗,除了精神力辅佐,根本没法动用能量。
会有这样的反应,外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可是他一直身处藏剑山庄,对外界的事完全不知情,心中莫名的有些焦虑,坐立不安,根本无法静下心来继续闭关。
“念安,你可还记得曾经答应为师的话。”
只身来到剑冢,叶英的神色有些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无奈。这一天还是来了,他虽已勘破虚幻,但心中仍然不可避免的动摇,可他明白这里是无法改变的,要改变的是真实,并非是虚幻,他看得清,所以不会迷失。
但…念安根本没察觉到这里是幻境,出了这剑冢,便会直面最残酷的事实,叶英亦是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所能做的,只有尽可能的把人点醒,不让弟子在悲愤中失去理智,彻底迷失在杀戮之中……
“弟子记得。”
或许是叶英周身第一次围绕着如此凝重的气息,帕西菲尔不由得正色起来,剑冢大门开启的那一刻,他察觉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这对于他来并不陌生。
“走吧。”
牵起弟子的手往剑冢外走去,叶英面露不忍,这一战,藏剑弟子损失惨重,整个藏剑山庄都笼罩在一层阴霾下,再没有往昔的平静。
被牵着一路走出剑冢回到庄内,帕西菲尔很快就察觉到了庄内不寻常的地方,没有辈弟子嬉闹的声音,没有演武场兵器碰撞的脆响,只有隐隐约约传来的声音和越来越浓重的血腥味。
那个声音是……哭声么……是谁在哭?
心中猛然一沉,帕西菲尔在看到刚刚抵达大门口的藏剑弟子时,下意识的握紧了叶英的手。
“大庄主……”
从战场活着归来的藏剑弟子们声音哽咽的行了礼,他们身上无一例外都带着伤,另有两个大箱子被带了回来,他们红着眼眶什么也不,连空气似乎都变得沉重起来,分外压抑。
“…回来便好……”
这一场战役是叶英心中过不去的坎,也是一条永远不会痊愈的伤口,每次被触及,都会鲜血淋漓,痛彻心扉,就算重来一次,也依旧改变不了那些藏剑弟子曾经逝去的事实。生命只有一次,正是因此才弥足珍贵,因为一旦逝去了,就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庄内留守未出战的弟子纷纷聚集在大门口接引伤员,眼睛也都红着。
“师兄和师姐们呢?”
偷偷跑来的一辈藏剑弟子拉着身边同门的衣袖抬起头,他们还,不懂得什么是生死,只是觉得没看到熟悉的人回来。
“乖,你的师兄师姐们去很远的地方做任务去了,你们要快点长大啊,等你们长大了,他们就会回来了。”
被拉住的藏剑弟子身形一顿,强忍住鼻尖涌上的酸涩,蹲下|身来拍了拍年纪不大的孩子们。
【等你们长大了,他们就会回来。】
是啊,等你们长大了,大概就不会记得现在的事情了吧......
“师兄师姐,我要师兄和师姐回来啊!”
有个别年纪稍大一点,已经渐渐懂得什么是生死的弟子忍不住哭出声来,他们或许并不知道战争的残酷,但他们却明白,曾经朝夕相处的众多师兄师姐都不会再回来了,永远...都见不到了。
哽咽的哭声不知何时回荡在整个藏剑山庄之内,悲痛无声的淹没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可恶的狼牙狗贼!咳咳……”
挥拳狠狠的砸在墙上,一位受伤颇重的藏剑弟子抹去眼角流下的泪水,胸前的绷带很快便被伤口流出的血液染红,周围的藏剑弟子急忙把他送进去救治。
“回禀大庄主,军需武器已全部送至前线。”
上前一步,叶灵芸的声音也是哽咽的,战场是最残酷无情的地方,活着回来的藏剑弟子们从身到心都有了质的改变,在一夕之间变得更加成熟起来。经历了最痛苦的生离死别,战到浑身脱力不能再战。
藏剑弟子们亲眼目睹着身边熟悉的同门一个个倒下,对初临死亡的恐惧,对同门战亡的悲痛,诸多情感交织在一起,最终都化作了对狼牙军的愤怒与憎恶,宁可玉石俱焚,临死也要拉上敌人陪葬才对得起被无辜杀害的百姓与战死的同门。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当第一位身负重伤精疲力竭的藏剑弟子不惜用自己的生命以一命换一命的方式结束自己与敌人的性命时,所有人都杀红了眼,面对如此之多的敌人,他们自知不敌,可却不能退,因为身后还有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有年过半百的老人,有懵懂无知的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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