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这也不好、那也不好,但清规戒律我们还是要守的。”
净明也道:“我们好几个师兄弟都是孤儿,自幼跟着师父长大,我师父的心眼很好的,吉人自有天相,总旗爷也知道的,当年跟着大师伯进紫禁城的道士们,除了我师父逃出来了,其他的那些道士、方士们,都被隆庆皇帝给杀了。”
朱辉边吃边喝,点点头答道:“好心自有好报,但愿今晚能救出你们的师父。”
净明看了一眼净空,净空点点头,净明问道:“总旗爷,今儿要是把师父救出来,就算对得起师父了,我们俩还俗,跟着你干,你看行吗?”
其实朱辉也怕玄德真人投靠了黄炳,到时候,玄德真人再把他们俩拉下水,可就不好办了,就等着他们来问这个呢。
朱辉赞道:“好!二位道长果然是俊杰,如果今晚救出了你们师父,粉碎了奸佞乱党的阴谋,在下一定在成国公老王爷的面前给二位表功,至少也能获得从七品的功名。”
这二位热血沸腾起来,净空迷上眼睛,念道:“无量寿福,爹娘九泉之下保佑,孩儿终于步入正道了。”
净明喊道:“从七品在俺县里来,那是个县丞啦,等俺做了从七品,把俺县里的那些老财主,全他娘的给抓起来,让他们还敢欺压佃户。爹娘老子啊,儿子给你们报仇的机会到了。”
净空瞪了净明一眼,喝道:“师弟,不得放肆!”
净明喜极而涕,摇着头叹道:“当年师父跟着师伯王金进宫,我们也盼着师父做了国师,能赏我们个一官半职,哪知道才半年,师父就逃回来了,中原都不敢呆了,领着我们来到这个蛮荒之地,唉,终于盼出头了。”
“这么来,你们来宁波的时间不长,你师父是怎么和我那大舅哥相熟的?”朱辉问道。
净空和净明尴尬地对视了一眼,朱辉就知道有故事,忙笑道:“既然大家都是生死兄弟了,有什么难为情的。”
净空低下了头,净明讲道:“春天的时候,吴公子家的大宅院刚刚落成,我们也是那会刚逃进了南京,我师父被吴公子请去看风水,师父他那个宅院不吉利,有盖房子的命,却没有住房子的命,唉,本希望让吴公子给点银子,帮他作法驱邪,当时,吴公子那心气太高了,一语不合,打了我师父一顿,把我们赶出了南京。”
朱辉听明白了,玄德真人被吴襄赶出金陵城,就到这儿来了,后来,吴襄跟着陈元化办兴隆钱庄,也到了宁波,在这里又遇到了玄德真人,看来玄德真人还真没错,不到半年,蔡德忠出事了,吴襄就把刚建好的大宅子卖给了汤景,也许玄德真人当初的话,让吴襄心服口服,二人成了朋友,吴襄又利用玄德真人蛊惑张敏儿,接下来才有那一系列的故事。
想到这,朱辉叹道:“玄德真人真乃神人也!”
净空不知道朱辉是在夸师父、还是骂师父,尴尬地笑了笑,道:“师父老了,我们要是真能救出师父,真希望能给他找一处安身之地啊。”
朱辉讲道:“佛道本一家,我师父月空长老应该比玄德真人的年纪还大,还有雄心壮志,准备出洋到海外的蛮荒之地,传我华夏儒释道之明,要跟红毛国的那些传教士一比高低,在下也会随师父出海,不知你们二位可有这样的志向?”
净明惊呼道:“不是要穿蟒袍、戴乌纱,回家乡当官去吗?怎么,要出海?”然后,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净空答道:“师弟,要是师父愿意出海,那就是我们跟师父的缘分未尽,便随大伙一起去就是了,要是师父想回乡养老,咱们再出仕做官,你看如何?”
“这样甚好!反正一切都听师父的。”净明答道。
朱辉觉得火候到了,赞道:“二位道长轻功甚好,等到天黑,我前往庄园门口,把那伙贼人都引出来,你们二位翻墙进院之后,尽可能把里面的人都救出来,无论你师父什么,都先不要管他,对那伙贼人千万不要心慈手软,杀伐果断,杀出男儿气概。”
“师父的话也不听吗?”净明问道。
朱辉坚定地答道:“你师父等人现在被贼人胁迫,无论他什么,都不会是真心话,我们的任务是奋勇杀敌,竭尽全力保障他们的安全,把他们从贼人的手中救出来,明白吗?”
净空面带悲伤地道:“无量寿福,师弟,等救出师父,三清观是回不去了,你带上师父,跟着总旗爷走吧,我去遣散观里的师兄弟们,把钱财分给大家,让他们各自逃命去吧。”
净明点了头头,看着朱辉问道:“总旗爷,我师哥到哪里去找我们?”
朱辉没加思索地答道:“南京白鹭洲鹫峰寺的居士林相见。”
三人聊得正欢,眼看日头偏西了,净空忽然叫道:“我们赶紧下山,趁着天还没黑,得弄条船来,要不然,在这孤岛之上,我们是逃不掉的。”
朱辉最后的一只元宝给了吴襄,现在身上尽是些碎银子,便问道:“得花多少钱?”
“还得收买一个船工,要不然,我们渡不过海的,起码得十两银子。”净空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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