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敞潮没有想到,当年害死了马大元的奇毒,他追查了多年,对其来源仍是一无所知,如今却又有人死于此毒,而且中毒的还是他黄家的人。黄敞潮一边追查此事,一边筹谋如何重返朝堂。
黄敞潮对于阿康不但没老老实实在家里为马大元守孝、还跟男人跑了这件事很看不上,所以即便是阿康给了他线索,黄敞潮还是懒得给她回信。
阿康没想到,这关系着几条人命的官司,黄敞潮会连个回音都没有。思来想去,估摸着是她自己相差了。也只得把这件事先放下,再琢摸别的路子。
这些时日阿康是每日的胡思乱想,着实急坏了不少人,最着急的,是腾奴。
这一日,腾奴一大早便候在阿康的房门外,比练早功的乐儿和萧峰起的都早。阿康一出房门,见腾奴直挺挺的站在门口,被他吓了一跳,不知道他这是在演哪一出。
“成亲吧。你不是答应了吗?再拖就来不及了。”腾奴言辞恳切,双拳紧握,一边说着,一边不由的上身便倾了过来。
这种压倒性的气势着实吓人。阿康慌得从他身边躲着出了门,口里应着,“答应了,答应了。不拖……不拖……”
腾奴闻言,喜形于色。“真的?太好了!我都准备好了。我这就去找萧大哥。大萨满给你们做主婚人,好不好?就今天吧。”
阿康被他唬的,甭管什么,都应下来说好。直到腾奴开心的跑去找萧峰,她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等等——不对……今天!
阿康不由掩口惊呼!眼睛都瞪直了。
这熊孩子怎么说风就是雨啊?
等到阿康跑到练武场,找到萧峰,就听乐儿和石头正在抱着膀子,又跳又叫,好不开怀;一个亲兵正一股风一样的往外跑;不一会儿就听远处外院营房处“哄”的一声,响起笑闹吵杂声一片;阿朵等侍女们有尖叫的,有东西掉地上的,有跑来跑去准备东西又撞做一团的……
这岂是一个乱字了得!
阿康被这阵势有些吓住了。看着萧峰向她大步走来,不由连连后退。
就在她快被门槛绊倒的时候,萧峰拉住了她的手臂。
“和我成亲,至于被吓成这样么?”萧峰笑得很是羞涩。
“那倒不是……腾奴怎么说……今天就……”阿康吞吞吐吐,还未说完,就被匆忙跑过来的大贺久识打断了。
“当然是听大萨满的。只要是大萨满说话了,他说什么,我们都得听。他说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大贺久识说的斩钉截铁、毫不犹豫,大有谁不认同就要跟谁拼命的架势。看的阿康头皮发麻,头一回觉得,这熊孩子整的这玩意儿咋像邪/教组织涅?
萧峰几句话打发了大贺久识,这小子一边跑远一边喊着,他已经给他老爹飞鸽传书了,喊他老爹来喝喜酒。萧峰听了,也只能笑着擦汗了。
“你若是不愿……”萧峰看着阿康的脸色,脸上带着壮士就义般的悲壮。
阿康被他那神情气乐了,“我不愿的话,你待怎样?难道要让你一个人去应对那些家伙吗?呆子。”
被骂作“呆子”的萧峰,笑得无比憨甜。
“这么匆匆忙忙的……我该做些什么啊?”既来之、则安之,阿康决定,兵来将挡,走一步算一步了。
“夫人!”一个侍女大呼小叫的跑过来,“大萨满叫我伺候您更衣换装。”
“我帮你准备了嫁衣,在……”萧峰匆忙插上一句,话还没说完……
“不用了,大萨满说,他都准备好了。你也得换。罗德已经把衣服给您拿到房里了……婚礼要在法坛举行,大萨满已经去布置了。他说他家都准备好了,骑着马,跟着神鹰走就行了……”
阿康一边被侍女拽着疾走,一边不时回头看萧峰。两人均被一众下人带来的大萨满的吩咐弄得头晕脑胀。
深秋的草原天高野阔、一碧万顷,晶莹的朝露在艳阳高照之下,躲得不见踪影。微风中的野花,好似在笑的招招摇摇。
此时摇晃着侧坐在马背上的阿康心想,要是我看到别人这么被折腾,恐怕也会笑得直不起腰。
此时的阿康,全身裹在各种不知名的禽类的羽毛做成的裙袍里面,头发打散,编了几个辫子。阿康虽说平日里不爱绫罗绸缎、胭脂水粉、金银珠宝,但平心而论,两辈子第一次真心实意的嫁人,这一天还是希望自己能够漂漂亮亮的。不过这会儿阿康还真没功夫想这些,她满心的担心,怕自己穿着这一身儿从马背上掉下去;有担心一会儿下马会不会走光。
走在前面的萧峰也是一身袍子,不过是各色兽皮制的。他不时回头观望阿康,生怕她穿成这样不自在。待看到她竟然是侧骑在马背上,萧峰也顾不得规矩了。策马来到阿康身边,跃到她身后揽住她。一旁的小子们皆是怪叫连连,几个话多的还说:大王早就该如此啦!咱们契丹男儿,看上了女人,就是要去抢回来的!
跟着神鹰“鹏鹏”,来到设在草原中的神坛。这神坛在阿康看来,有些像拜神的供桌。只是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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