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会一夜无眠的阿康谁成想竟会睡了个人事不知,昏天黑地呢?没法子,昨夜用脑过度,太耗神了。结果一大早上,就被乐儿给喊了起来。却是大萨满腾奴来了!
阿康匆匆洗漱着装,来到前厅,就见腾奴正站在那里和乐儿说话,还是穿着他那件异常宽大的袍子,好在这回把他那骇人的面具摘了。
拜上一次大萨满的闪亮登场所赐,阿康算是见识了什么叫通天的神力了。以前从来不信算命的,现在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次没戴那昭示其不凡身份的鬼面具,那意味着来的就是腾奴,而不是大萨满。也就是说,他这次不是公务在身。阿康心里谢天谢地谢漫天神佛——这位大咖的业务太恐怖,他不上班,说明天下太平。
阿康进得前厅,同腾奴打了个招呼。哪知阿康一走过来,腾奴那硕大的袍子忽的往另一侧鼓出去一块。就好像阿康带了阵风进来,把腾奴给吹歪了。
在场的人见了无不吃惊。接着腾奴的衣服里传出“嗡嗡”声,似千万只蜜蜂在爬。接着阿康腰间挂着的荷包里也传出来“扣扣”声,却是肥宝醒了,欲出来寻食,顶得鼎盖扣扣作响。
腾奴被那件衣服扯得快挪地儿了,身上的嗡鸣声也愈发的响了,听得人发怵。腾奴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褐色的厚麻布,罩在了阿康的荷包上面。阿康的荷包里“咯咚”一声轻响,好似有什么掉了下去。腾奴身上立时安静了下来。
“腾奴兄弟,刚刚这是?”大家看着这异象都是不明就里,面面相觑。最终还是由萧峰出言相询。
“阿康这个香囊里,装的是‘贪吃蛊’,也有叫它‘饕餮宝’的。它本身没有毒,却是万毒万蛊的克星。这个蛊虫以天下间的毒物为食,越毒的它越喜欢。最是贪吃。我身上带了些休眠中的蛊虫和茧蛹,这‘贪吃蛊’嗅到美食自是醒了过来。它一出动静,我这里的蛊虫,即便是休眠之中,也都被惊醒吓疯了。这才闹的这么不像话。方才我让‘贪吃蛊’睡了,‘贪吃蛊’没了声息,我这里的自然就静下来了。”腾奴解释的好似一切都再平常不过了。
阿康一想起刚刚他衣服下面鼓出来的那个大包,竟然装的都是虫子,不由头皮发麻。
腾奴见阿康脸色发青,奇道:“你怕这些虫子?你可还记得叛贼涅鲁古?他和与他一道叛逃的手下,被驯师下在白牛身上的蛊吃了个精光。那个蛊可说是相当厉害了,霸道无比。哪怕是沾到一点尸身上的血迹,便会染上虫源,繁衍出的幼虫顷刻间便会吃掉一头壮牛。那时你衣服上沾的血迹,都被这只‘贪吃蛊’给啃掉了,故此你才平安无事。不然单是你衣服上沾的那些,这么长时间下来,够消灭掉几万大军的。同你的‘贪吃蛊’比起来,我身上的这几百只,都不够它塞牙缝的。你还有什么好怕?”
阿康听得脸越发的不是颜色了。刚刚进门的大贺久识,以及另外两个同他一道捉拿涅鲁古的两个亲兵,一想起那日的情景,都忍不住夺门而出,大吐特吐。
萧峰果断的转开话题,问起腾奴此次的来意。
原来腾奴竟是践约而至。当日跟随萧太后去平叛的路上,乐儿见识了契丹驯师的本事,很是羡慕。殊不知这行的大师魁首,亦是萨满教的巫师。当日大萨满便曾许诺过,日后会教乐儿驯马练鹰。之后诸事繁杂,腾奴只来得及给了乐儿一支骨笛,便匆匆离开。如今得了空,腾奴便过来瞧瞧他。
乐儿和石头俱是暗自欢喜,都巴望着萧峰能准了,放他们和腾奴去学驯马练鹰。萧峰却是知道,这活计没个一俩月是不成的。萧峰索性找来书记官,交代了一下公务,又点了十八个随从,一道开赴塞外——不找着野马群,上哪里驯马去啊。
有腾奴在,找野马群自不是难事。萧峰之前同邢万里学的那些本事,在腾奴眼里,那干脆就不够一瞧的。所以不论是萧峰还是那十八名随从,就连跟着凑热闹的阿康,都是兴奋不已。
是的,阿康也跟来凑热闹了。在萧峰的力邀之下。
萧峰急于表明心迹。可若是人都不在眼前,那表给谁看啊?再说,他觉得,阿康对驰骋草原、看万马奔腾的场面应该是有兴趣的。力挺她做自己喜欢的事,那得用行动证明。于是萧峰坚定的邀请阿康随行。
上马前,萧峰一如往常,来到阿康身边,亲手将马缰递到阿康手中,亲自扶她上马。
这些事原是萧峰做惯了的。之前阿康一直觉得萧峰这人是无关风月、不解风情的,也就不觉得这有什么暧昧的。可昨晚萧峰刚刚表白过,再思及种种细微之处,阿康不由心中一阵悸动。这无言的体贴爱护,一直以来,竟是无处不在,却被她疏忽了。阿康不禁又想起,南来一路经年,阿康日日离不得参汤苦药。好不容易寻到投宿之处,他总要为她熬好之后几天的汤药。隔日喝到嘴边的药汁,从来都是温的。他总会在把盛药的杯子递给她之前,握在手中一会儿。阿康能捡回来的这条命,其实是萧峰以内力滋养出来的。一时间,阿康说不清为什么,竟有些为他难过。她从未想过让萧峰因为她受委屈。可现在想想,她这么轻忽怠慢了他的一番心思,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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