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下午茶这个习俗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英国传入了奥地利,并逐渐成为维也纳贵族趋之若鹜的时尚风向,就连梅特涅这个出了名的保守派也不能免俗——他只是个政治上的保守者而已,对于这种新生活方式倒接受的特别快。
“英国人的红茶或许的确有过人之处。”梅特涅放下了手中的瓷茶杯,上面绘着精美的花纹和完全看不懂的东方字,显然这是一个从远东进口的稀罕物事:“不过我倒觉得东方人的苦茶更有一些韵味。”
站在一旁想要话的青年接过了梅特涅递过来的一个茶杯,整片的大茶叶在温热的绿色茶水里打着旋儿:“但是阁下——”
“先喝茶。”梅特涅示意他坐下,自己则吮吸了一口茶水:“我听闻那些东方人讲求平心静气,无论做什么事请都急不得,所以至少现在我们应该遵循他们的原则,慢慢来。”
青年没有办法只好照做,他闻了闻这杯绿色的茶水——在此之前他只喝过红茶——冒着热气的茶杯上方盘旋着一股奇异的香气。
他没多想,按照一般维也纳贵族喝红茶的办法一口把这玩意全灌了下去。
“如果你把它在这里吐出来的话我将会在一周之内都不想见到你。”梅特涅悠闲地道,青年的脸涨得通红,一方面是因为他一口灌进嘴里的茶水实在是过于灼热,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它实在是太苦了,和其他贵族下午茶宴会上的那些加了糖和奶的红茶完全就是两个不一样的东西。
青年把茶水连同茶叶一起吞下去花了些时间,不过好在他总算没把自己烫着。
“我知道你想什么。”梅特涅制止了青年,不让他开口:“我觉得我以后要给你加点新课程了,古老的东方哲学的确很适合你——那句话怎么来着?好像是叫‘欲速则不达’。”
“这支调查团我本就没想过他们能调查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梅特涅嗤笑道:“整个帝国又有谁不清楚维也纳的贵族是个什么德行?贪婪、懒惰、愚蠢、一无是处,但是帝国缺了他们却又完全无法运转。”
“他们只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梅特涅耸耸肩,他又递了一杯茶给那个青年,不过青年机智地把它推开了:“布拉格人在先前并没有遵守游戏规则,那么我也没必要和他们谈什么规则。除了那些调查员和我没人知道他们到底调查到了什么东西。如果按规则做事,那么我并没有理由找布拉格的麻烦。”
“布拉格人并没有认清这个游戏的核心是什么,他们只是游戏的参与者,而帝国是游戏的发起者和规则的制定者——当参与者不遵循游戏规则而又洋洋自得的时候,我作为发起者的代言人完全有理由把他们给踢出这个游戏,甚至更糟糕。”
青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发现最近自己的老师话越来越奇怪了,在梅特涅学会喝这种非常苦的茶水之前,他话向来很直白。
“限你一周之内看完。”梅特涅站起身,抛了一本书到青年的怀里。
“《论语》?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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