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互相拥抱着,直到小鸟扭曲身体挣脱开。
“你为什么不听我电话?”
小鸟低着头,并没有让我看见她的脸。
“对不起,我在开会,开了好久的会。公司最近有大项目,很忙。”
银铃般的声音将我唤醒,我整个人一软,靠着墙坐在地上。
“刚刚和老板喝完酒,被灌得半死。”
谎言不需要思考,自然而然地延续。
“我真的好怕,你今天晚上……吗?”
慢慢坐到床上,小鸟左手揉着右手上鲜艳的瘀痕,今天黄昏被门撞到的新鲜瘀痕。
终于,我发现自己已经疯狂迷上了小鸟,迷上了小鸟满身的伤痕,那种比起日落余辉更加金光灿烂的伤痕。但是我还没发现自己已经一步一步走进致命的陷阱,没有发现暗藏在黑暗处的猎人。
“不可以吗?”
小鸟的声调稍变,述说着她的恐惧和绝望。
“可以啊,都听你的。”
欣赏艳丽的瘀痕让我分了心,没有听到小鸟的话。但是只有想自找麻烦的人才会拒绝哭泣以后的女孩的要求,如今我只能投降。
“你先去洗澡吧。”
小鸟的声音变得鬼魅般诱惑。
“啊?”
依然靠着墙坐在地上的我听见也不免诧异,要洗澡为前提的事情不多。我不能确切猜到刚才的每一个字,但是内容已经能猜到十之**。
“喝得那么醉,洗完澡会舒服很多。”
小鸟在床上踢着双脚,今天晚上她就是新娘。
“哦。”
虽然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但是心脏不禁狂跳,头壳也随着剧痛。
我扶着墙勉强站起来,斜眼确定大门锁好,将鞋子扔到一边,上衣一脱扔到床上,东倒西歪地走向浴室。
“啊~~~~~~~~~~!”
破声的尖叫从我身后传来,加剧天崩地裂的头痛。房间里面只有两个人,尖叫的当然不是我。肯定是该死的蟑螂或者老鼠跑出来,刺激神经脆弱的小鸟,其实她应该早就习惯跟这些小动物生活。可惜我手上没有拿着吉他,只能背靠墙小心地转身,以免自己摔倒,准备援救。
一只手捂着嘴巴,一只手指着我的背,让小鸟惊怕的东西就在我的背上。
双手迅速在背上拍打,却不见有任何生物。我才明白,刺激到小鸟的是三十多厘米的黯淡疤痕。
虽然车田正美说伤痕是男人的勋章,但是我觉得伤痕就像是鲜花,只有在女人的身上才能表现出艳丽。
几年后,我见到一个帅得颇像陈浩南的同道,他死心塌地爱着的女人长相如国庆的车站。女人时而穿露背的背心,身上密密麻麻的三十多处刀伤犹如藏宝图,这是她为浩南挡住的三十多刀后留下的爱的地图。
看着一脸帅气的浩南搂着比自己还粗的腰,你一定能深刻明白,这个女人的极端的温柔,她身上斑驳疤痕的精致。
所以有先见之明的我,一直都有意地掩盖自己营养不良的疤痕,已经玉帛相见兔子也不曾发现。
酒精的影响下,一向慎密的我的头脑发生短路。也可能是这里给我强烈家的感觉,卸掉我的戒备心,我才会如此不小心。反正显露自己让我很不自在,我马上想找破布或纸巾塞住她的嘴巴。
“你是坏人吗?”
小鸟已经退缩到另一面墙边。
“我今天不是救过你吗?”
我将善意尽量做得真实,甚至露出微笑。实在不适应善意的笑容,我头晕眼花,双脚一软,又靠着墙坐在地上。
几秒钟的迟疑后,小鸟小步跑过来将我扶起,带到浴室的洗手盆前,我没料到她如此善解人意。
从嘴巴排泄出酒精和消化物,小鸟也温柔地轻扫刻着长长疤痕的我的背,渐渐头脑清醒许多,双腿也坚挺起来。可惜原本雪白的洗手盆,如今沾满淡黄的秽物,已是一塌糊涂。身边的小鸟已经为我准备好热毛巾,从丝丝的蒸汽中渗透出淡淡香气。她不单只接受了我,似乎也接受了我的疤痕。
随手拿起毛巾向脸上敷,向后靠墙站着。因为酒精的侵蚀和小鸟的温柔,我早已经放下了戒备心。
直到毛巾徐徐滑落,我的眼睛才迷迷蒙蒙地开了逢。小鸟穿着连衣裙,或者是睡衣,只记得是纯白,正忙着清理。原本垂直于地平线的长发,跟着小鸟的动作晃动。在十月天里赤着上身,靠着冰冷的墙我竟然不觉得寒冷。
一番折腾,小鸟才转身,我第一次看见她没有化妆的脸。
化妆是其中一种我极力反对的行骗行为,无论长相如何,在上妆以后都会变成千遍一律的模版美女,迫不得已卸妆的模样一定够震惊审美疲劳的眼球。在武侠世界里面,这种技巧被称为乔装。现在的社会,越来越难见到女孩的正面目,所以女孩的脸蛋,对于我来说就像是米索不达米亚的古文明,只是一知半解。如果米古文明有用楔形文字描写玉蜀黍女神的容貌,我会郎诵这段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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