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碎裂声。
脑袋胀胀得,似乎是被昨日的雨水灌满了,光听到声音,里头就晃荡,闷疼闷疼的,埃雷微微揉了揉脑袋,才循着德兰爷爷的声音看去。
河边的一块礁石上,德兰爷爷蹲坐在那,默默地看着消停下去得江水,一动不动得,雕像一般,没有回头,也不再话,只是看着江水。
埃雷喘了两口气,视线一转,就是见着了河滩上那一道深深的沙沟,那是船滑过的痕迹,很深,即便被雨水冲刷过,也依旧显眼。那道沙沟斜斜地自河滩中穿过,直到河滩的尽头,那里没有渔船的踪影,有的只是江水。
“渔船……”埃雷喃喃自语,也是大概猜到了,再看向德兰爷爷,见着他那落寞的模样,鼻子一痒,莫名地抽噎起来。
此时,一道灰芒跳到了埃雷肩膀上,却是怀特,这个调皮的家伙一落下就是张嘴舔起了埃雷的脸,此间一个圆滚滚的青色东西自其牙口里落了下来,掉在了埃雷腰腹处,竟是个果子!
“谢谢了!只是,怀特,这果子还没熟,没法吃啊……”埃雷亲昵地摸了摸怀特,将那青涩的果子往边上一放,挣扎着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朝德兰走去。
怀特也是从埃雷肩头跳了下来,在一旁瞄了那枚青果子好几眼,还不信地咬了一口,牙口一下,登时一脸苦相,甩着舌头狂吐了几口口水,也是扔下那果子不理,一路跑追上了埃雷。
也就十来步的距离,不长,只是埃雷走不快,走一步喘一路,硬是走了半多分钟,才摸到了那块礁石,在挪了下位置,也于德兰爷爷身侧坐了下来。
“德兰爷爷,你不会一宿没睡吧?”埃雷靠了过去,轻轻问道。
德兰只是闷着,没有回话,埃雷也就不再话,抱着跳上来的怀特,坐在那,离着德兰爷爷一点点距离,陪着。
老人全身还是湿湿的,短发稀疏,还夹带着露水;眉间雾气,鼻沟溪流,还有一身紧贴的衣物,吸饱了水,贴在那,吸吮着黝黑有苍老的褶皱皮肤,吸吮都有些泛白了。
相比之下,埃雷就好多了,一身皮甲虽然粗糙,但不吸水,所以现下即便不上干爽,也没怎么水汽。
德兰的身体很冷,埃雷坐在那,感到一股寒意,隔着空气传来,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不像是冬天的寒冷,不像一块冰块,却是忧伤下的冷寂!
两人就这么坐着,坐着坐着,早晨变成了早上,太阳出来了也爬高了,天上的红霞散了,天就蓝了,很蓝,没烟云,却有一个云盘,圆形的,不大不的直径,在不高不低的半空中旋转着,一道云柱自中心垂下,落在断龙牙大坝之上,如同昨夜一般无二。
阳光撒下,一点点移到了河岸边,光辉带着温暖,驱散了河边的清凉,埃雷感觉身子都暖和了一些,毕竟淋了一夜的雨,也是冷了。
德兰也被这阳光滋润了一些,那冰冷的身体渐渐冒出了雾气,暖和了,把水汽都赶走了,可是那股寒意,那股忧伤下的冷寂,一丝丝的,却是越来越浓!
“德兰爷爷!”埃雷精神了不少,也是晃晃脑袋,伸了个懒样,却是看见了那个天空上不大不的圆状云盘,登时举手遥指,惊叫道,“那个云团,昨晚我也有看见,只是现在这个多了……”
德兰闻言浑身一个哆嗦,脖子转动了一下,竟是有了“咔擦咔擦”得机械声,“那是……诡异,好诡异的雷雨层……唉,埃雷,好孩子,能帮老头子我一件事吗?”
埃雷听着德兰有些欲语却休的意味,那话中有话的感觉,即便懂了也没有,只是应了一个字:“嗯……”
德兰笑笑,就是别过了头,看了看埃雷有些疲倦的脸,微微一笑,伸出了手,在那已有半湿的蓝发上摸了摸,道:“老头子这一辈子,大半都是在这饮龙河上过得,最希望的,就是死后还能在江水里过着……”
“德兰爷爷,你……”埃雷吓了一跳,被德兰爷爷的话惊到了,却是看到了德兰爷爷的脸,心不由地蹦了一下,摇了摇嘴唇,惨然一笑道,“德兰爷爷,埃雷,明白了!”
话间,埃雷的一双眼睛就浮起了泪水,视线不自觉得就模糊了,德兰爷爷的脸也花了,看不清了,认不清了,全被水雾遮盖了!
只是不过会,那水雾又没了,泪水停了,情绪也都定了下来,几个抽吸间,埃雷就不在哭泣了,转而细细地看起了德兰爷爷的脸,印刻一般,将其刻在脑海之中。
“好孩子!真聪明……”德兰爷爷的嘴角一拉,权当是笑了,“老头子我吃了一辈子鱼虾了,算来也是他们养了我,让我能填饱肚子,能活着,现在,也该轮到我回报他们了……”
“也是,得到和失去……”埃雷忽然不是很伤心了,陪着德兰爷爷笑了起来。
“嗯!”德兰爷爷黝黑的脸颊蓦地嫣红了起来,还咳嗽了几声,几声喘气下,登时精神了很多,竟是哈哈大笑起来,“孩子,你……是不是曼尼尔军团长的孙子啊?”
“……”埃雷愣了一下,嘴唇一咬间,从礁石上滑了下去,站到了德兰爷爷的身前,并足而立,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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