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早就被闻讯而来的官员们围得个水泄不通。院子里全是正五品以上的当朝官员,听正二品的才能进屋子,那些五品以下的不敢跟上司抢位置,全都被挤到府门外去。要不是后来金吾卫出来站岗戒严,搞不好白府门前的路就成了朝堂大会了。
而主卧屋子里,也是挤得很。一个皇帝,一个大将军,三个太医,唯独一个伺候的侍女,吓得简直不能呼吸了。
赵永昼躺在床上,施了针,额头上敷着冰过的帕子,呼吸慢慢变得平缓了,脸上的红晕也在逐渐消退。
容佑盯着那熟睡的人,眉头紧蹙:“都一个时辰了,怎么人还不醒。你们到底行不行。”
太医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陛下息怒。将军是疲乏之身引起旧疾复发,再加上天气闷热,晕过去后就显得严重了。眼下臣等已经控制住了症状,待得暑热消退,将军就可醒来了。”
容佑的额头也冒汗,黢黑的眸子扫了一眼屋子,“这房子这么……不是赐了宅邸吗?怎么还没搬过去?”
侍女哆哆嗦嗦回话:“回陛下,将军不搬。”
“为什么?”
“这宅子是以前封、封大人给选的……”侍女不敢再了。
容佑眯了一下眼睛,却也不再问下去。然则这屋子实在狭窄的紧,容佑便将太医赶了回去,留侍女一个人在里面伺候,自己也跟赵永德出来。
满院子的官员呼啦啦跪倒一大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容佑简直要暴怒了,拍马屁也不是这么拍的,简直蠢死了。
大手一挥,克制道:“诸位爱卿回去吧。”
众官员也看得出皇帝脸色不怎么好,生怕拍不着马屁惹蹶子,全部一哄而散了。
院子里,容佑坐着喝茶,赵永德站在一旁,尴尬的很。不是他脸皮厚不明白皇帝的意思,主要是白弗生不醒过来,他没法回去跟老爷子交差。
容佑也没赶他,幽幽的喝了口茶,忽然出声:“大将军,坐。”
赵永德不敢不坐,话现在赵家跟皇帝的关系可微妙的很。国相爷是辅政大臣,自己是辅国将军,然则赵家又手握重兵,是皇帝新政要打压的最大的老虎之一。
“赵将军跟弗生的关系很好?”容佑问。
赵永德:“回陛下,早年在军中,臣与白五曾结拜为兄弟。”
容佑有些奇怪的道:“赵将军倒是识人,那时弗生还是一个兵吧?赵将军就愿意与他结识,真是慧眼识英雄呢。”
皇帝的语气有些阴阳怪气,赵永德不知该怎么接话。
容佑又:“朕见弗生也格外与将军亲厚,你们这忘年兄弟,越看越像亲兄弟呢。”
赵永德心里微惊,面上一笑:“不瞒陛下,臣是把他当亲兄弟来对待的。不仅臣,连臣的老父亲也对他喜爱的不得了。”
容佑:“朕是听相爷有意认弗生为子。不知此事可当真?”
赵永德笑道:“家父却有此意。”
“听相爷今年要过大寿?”
“是,今年六月初九呢。”
“嗯,看来朕到时一定要给相爷送上一份大礼了。”容佑的笑容高深莫测,让人后背发凉。
正在这时,侍女惊喜的叫道:“将军您可醒了!”
赵永昼昏昏沉沉的醒来,嗓子干热,身上全是汗。接过茶喝了一大口,苦涩的味道让他稍稍清醒了些。就见两个人走进来。
还没等赵永昼抬脚,容佑就:“好好躺着别动。”
赵永昼于是就没起来,点头示意:“陛下。”
又抬起头,看向赵永德,“大哥,你来了啊。”
“听你当街昏倒,老爷子急得不得了。我不来他就来了,你醒了可就好了。”赵永德连着道,心里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喘了一口气。正想跟兄弟再两句话,就听容佑:
“既然人醒了,大将军就赶紧回去报信吧,别让相爷久等了。”
赵永德一愣,看向床上的人。
赵永昼:“大哥先去,我稍后再去府上,亲自给相爷请安。”
赵永德连:“不急不急,你舟车劳顿又大病,还是好好歇息几日。我先回去了。”
等赵永德走了,容佑又让侍女和侍卫退出门外,自己端了药,要亲自给赵永昼喂。
赵永昼哪敢让他靠近,连忙坐起来,调整姿势跪在床上磕头:“求陛下开恩,不要折煞微臣。”
他这么大的动作,让容佑刚要靠近的手一顿,叹气道:“弗生,你我两月未见,朕想与你亲近一下都不成么?”
“陛下是君,怎能与臣下亲近。陛下还是不要开玩笑了。”
“可先前替父皇守丧期间,明明你每日与朕相伴……昼夜陪伴,这份情意,朕可忘不了。”
容佑低沉的声音响在耳侧,赵永昼的身体又有些眩晕起来。
“你看你,抖什么呢。好了,你坐好吧,朕不碰你就是了。”容佑将药碗放下,“你自己喝。”
赵永昼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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