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裤子的小小,挣脱出一时分神的古大少怀抱,滴着眼泪,满脸汗水鼻涕的向他一步步走来。贺焕心里微叹,转过了身。
小小走到贺焕身边时,歪头望了蒋晗许久,突然蹲在了贺焕脚边,低低地,无尽哀求道:“表少爷,不打了,好不好?我知道,我明白,你们是为阿晗好,可是,可是他屁股都开花了呀,真的开花了……”小小一行行眼泪砸下,落在了贺焕的皮鞋上,小脸上满是哀恳:“表少爷,您,您打阿晗,不就是,就是为了让他长教训吗?可是,您,您根本不用打他,他,他最怕您。我们,我们不认识你的时候,阿晗,阿晗就怕您。上次,上次,您,您打了他几下,他几天都没睡好,他屁股好了就忘了,可是,可是您跟他说的话,他,他都能背下来。所以,您别打了,好不好,他,可疼可疼了。”
小小如街头流浪狗般,蹲坐在贺焕腿脚,手指尖轻掐着贺焕裤腿,小脸上是许久没有过的惶恐无助,口气平缓,眼神呆滞。不要说蒋晗心痛欲死,就是贺焕都是心里一疼。古楷微白着脸大步走上前,一把抱起她,拍了拍她坐在地上沾到屁股上的灰,忍着心疼道:“站直了,谁犯了错都得受罚,小小。如果今天你出事,你现在的心情就是我……就是蒋晗该受的。”
小小一僵,抬头看着古大少,讷讷道:“我们,我们知道错了,还,还要打吗?”低声哭着,就要往地上蹲。
贺焕和古楷齐步上前,古楷就近一把把小小揽在怀里,也不吱声,就把她抱在怀里,犹豫了一下摸了摸她脑袋,长叹了口气,低头道:“蒋晗长没长教训不是你说的。”
小小立马转头望着搭在桌边,脸色苍白,眼底暗青,虚脱般的蒋晗望去,拧着身子挣开古楷,小跑着趴在了蒋晗后背,小手一下下的摸着蒋晗汗透的头发,看着他血丝下流,五彩斑斓的屁股,“嗷呜!”一声大吼,哭坐在地:“为什么打阿晗,为什么要打阿晗?屁股挨打很疼的,表少爷,大少爷,阿晗知道错了,我也知道错了,为什么要打呀?”
蒋晗忍了半天的泪彻底哄出,扶着腰坐在地上,一把把小小抱在怀里,不停地亲着她小脑袋,哑着嗓子温声道:“乖,乖,丫儿,小宝儿,不哭不哭,乖丫儿,不哭不哭,我不好,是我不对,贺老大打我是为我好。你别哭了,你再哭……”蒋晗故意压低声音道:“大驴脸又得去滚驴粪蛋了……”
“嗷嗷!”大哭的小小顿了一下,“噗嗤”笑了出来,抬头瞄见贺焕铁青的脸色和挡着古大驴脸暴怒冲过来的胳膊,低下头,亲了亲蒋晗额头,眼泪哗哗而下。
她知道贺老大和古大少是为了他们好,也知道蒋晗怎么挨贺老大的打都心甘情愿。可是,她心里抽抽似的,被人拧毛巾般,翻个儿似的疼。小小此时还不觉得自己有错儿,认错只是随口而为,所以这观刑的法子,定是古大少报复蒋晗所为。可小小谁都不敢惹,也不敢在火上浇油,只蹲在地上抱着蒋晗脖子,用后背跟贺焕和古楷无声抵抗,要打阿晗从我身上跨过去!
蒋晗屁股被打开花都没有头疼的厉害,无奈道:“乖,丫儿,回去坐好,瞧你,这屁股都露出来了,不嫌羞也不怕着凉?”
小小不吱声,只抱着蒋晗一抽抽的不说话。
当年古二少在贺焕手底下挨皮带挨得满地乱爬,欣然闯进屋扑倒她二哥身上,贺焕都没有轻饶,只是让古大少把欣然带走后,接着再打。可此时,贺焕和古楷对视一眼,想着老爷子在家里的准备,古楷轻摇了摇头,贺焕点了点头。
贺焕上前,一把抱起小小,背抱在怀里,冲着蒋晗沉脸道:“今天起,你给我在这里养伤,我给你找人给你安排功课,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远门一步。小小跟他大哥回家,你们俩各自彻底反省前不许再见面!”
“不!”“不!”小小和蒋晗齐呼出声。
蒋晗真的尝到了骨肉分离的痛苦,他想过把小小托孤,可承受不了他活着时小小被带走,从他眼前被生生带走。眼见哭喊着的小小被古楷抱在了怀里,蒋晗撑着僵硬的双腿就要站起来,却被贺焕一把拖在手上。
贺焕见他面色惊慌,痛不欲生的表情,叹了口气,低声道:“蒋晗,这是给你们的教训。你在我这,好好养伤,小小那里……”贺焕回头望了一眼,使劲儿捶打她大哥想要挣扎下地的小小,有些无奈道:“老爷子要跟小小长谈。他们父女俩曾有约法三章,你归我管,小小,是老爷子的女儿。”
蒋晗瞬间如泄了气的皮球,瘫在了贺焕怀里。是的,小小是古涵山的女儿,无论是抚养还是管教,她的父亲都有他阻拦不得的权利。蒋晗一来知道自己这回越过线了,二来他从不会阻挠小小和她父亲见面,哪怕明知见面之后,他的小丫儿会受到家法严惩。身后剧痛下的蒋晗还保留了一些理智,不忍再去看小小,抬头第一次对贺焕露出重棍下都没有的哀求表情:“贺老大,小小,还没吃饭,也没吃药呢……”
贺焕知道蒋晗意思,也不难为他,叹气道:“老爷子比我们有分寸,教训小小,他的心痛不次于你。蒋晗,小小除了你,也需要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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