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菲和梁熹争吵的声音太大,不少路人纷纷侧目,甚至有人已在低声议论,他二人却浑然不觉,仍在喋喋不休。
顾舒离懒得去理他们这鸡毛蒜皮的婚后闲事,打算悄悄从人群后绕过去,却不料梁公子眼尖,眉眼俱开地将她叫住:“这不是长姐么?真是无巧不成书,上次陪菲儿回门没看见你,却在此处相逢。”
闻言,顾舒离怔了一下,看来顾玉菲并未将家里这一摊子乱七八糟的事告诉她这位夫婿,此时在街上许多双眼睛看着,不答不好,便意思意思还了一礼:“原来是二妹和妹夫,确实甚巧。”
顾玉菲狐疑地看了一眼顾舒离,又看了看梁熹那双仿佛黏在顾舒离身上的眼睛,心中陡然燃起妒火来,狠狠瞪了一眼梁熹,才皮笑肉不笑向顾舒离道:“成亲那日长姐说忙不来,如今却有空在街上闲逛,怕不是瞧不上妹妹,故意托辞不来?”
“当时的确有事,改日若有闲再往府上拜访。眼下也非闲逛,不过是买些东西。”顾舒离虽无心与顾玉菲演什么姐妹情深的戏码,但在外头多少还是要维持情面上的和谐。
顾玉菲还没说什么,梁公子却是喜不自胜地搓起了手:“当真?若长姐真能光临寒舍,我夫妻求之不得,一定扫榻相迎。长姐若买东西,我命下人们帮长姐送回去,又省事又轻巧。”
顾舒离看他的样子实在不堪,忍不住皱了皱眉,敷衍几句就要走,顾玉菲也已按捺不住,暗中掐了梁公子一把:“对我熟视无睹,对人家就像是耗子见了油一般,巴不得上去献殷勤,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才是那个外人呢!”
梁公子吃痛地“嗳哟”一声,火气也上来了,压低了嗓子呵斥道:“在外头你就不能给我一点面子?有你这么做人家妻子的吗?一天天只是喝干醋,看见我和个女子亲近些就要骂!”
三言两语间,路人侧目的就更多了,摆摊子的小贩也都停下了手里的活,支着耳朵听热闹,顾舒离看着顾玉菲语气冷冷道:“茶也罢,醋也罢,回家再喝不迟,在外头好歹顾着些顾家的体面,不然祖母和父亲脸上都不好看,你们忙,我告辞了。”
梁公子见顾舒离要走,竟有些不舍的意思,又对着顾玉菲埋怨:“你看你看,连长姐也这么说,你这个妒妇,什么时候能和人家一样宽容大度……”
顾玉菲见这上不得台面的丈夫胳膊肘还往外拐,心中又是气又是恨,一腔火气都移到了顾舒离身上,不依不饶道:“你倒是云淡风轻,看完笑话就打算走?”
“约你去赏花,怎么在此处耽搁?”一个温润的声音打断了几人的争吵,顾舒离抬眼一瞧,楚云奕从人群后过来,脸上带着些微微笑意向她走来。
哪有什么赏花之说?顾舒离再清楚不过,但念及楚云奕是出自好心,便未揭穿他,挤出一个微笑道:“那就走吧。”
楚云奕顺势拉住她的袖子,向梁熹点了点头,看也没看顾玉菲一眼,径直带着顾舒离走了。
等走到了远离人群之处,顾舒离才不动声色把袖子从楚云奕手中拿开,恢复了往日的客气与疏离:“多谢世子方才为我解围,这便告辞了。”
楚云奕垂眸看她,眼中显见地划过一丝失落,却没说什么。
顾舒离一想人家才帮过自己的忙,态度倒不好太冷硬,抿了抿唇解释道:“你我如今已是陌路,方才那般其实不合礼法,传出去了名声上不大好听。”
楚云奕偏了偏头,这种话从她嘴里说出来真不是一般的怪,又好气又好笑道:“我可从来没有听说你顾大小姐是如此在乎名声的人。”
“我的确不在乎别人说什么。”顾舒离居然坦率地承认了,而后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但是男人的名声也很重要,若是德行不修,传到各家闺秀的耳朵里,谁还敢轻易芳心暗许?”
“我管那些人做什么?”楚云奕乍听这新鲜论调,简直要被气笑,顿了顿才轻声道:“我在乎的不过是你而已。”
这话听着倒有些心酸的感觉,顾舒离一怔,旋即摇头笑了笑道:“那恐怕世子要失望了,我还有事,暂不奉陪了。”
顾舒离抬脚就走,楚云奕望着她的背影又站了一会儿才怅然若失地离去。
几日后,天气晴好,庆国公府里因国公爷酷爱牡丹,园内培植了许多名种牡丹,正值春日花开,国公夫人便操办了个游园会,邀请了京城的贵女们参加。
顾舒离自然也在受邀之列,本来还在犹豫,架不住林清河央求,便与她一道去了。
园内牡丹盛开,姚黄魏紫,果然鲜艳妩媚十分动人,其实争妍斗艳的又何止是花,贵女们亦是打扮得精致秀丽,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话。
顾舒离懒于应付这些场面上的人说些不咸不淡的话,便远离了人群,只与林清河携手看花。
“哎呦,这不是顾大小姐么?真是无巧不成书啊,阿缨你说是不是?”
顾舒离蹙了蹙眉,一抬头不远处正站着楚云缨和秦清钰,冷声道:“不巧,都是国公夫人下帖子请的罢了。”
秦清钰笑吟吟道:“我倒是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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