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杀声、兵器的碰撞还在道路、原野间撕裂开去。名叫拔木轸的将领挥舞一杆长矛率队冲杀人群,试图拦下不断增多的汉人骑兵。
直到‘轰’的一声在身后的城关响起,几乎这边厮杀的所有人都被这声惊了一下,下意识的停手望去古北口的关隘升起袅袅黑烟。
李存孝看着飘出的黑烟,咧开了嘴角,不管耶律阿保机有没有死,这一炸,够他受的了。
高大的身影拄着长槊缓缓转身,望着这方的战场,厉声暴喝:“杀——”
片刻,短暂的平静,厮杀的战场上,无论反应过来的,还是没反应过来的,都在一刻做出动作。他麾下骑兵爆发出惊人的士气,重新挥起屠刀。后方赶来的李嗣源、王彦章等将的兵马也迅速朝这边靠拢,发出歇斯底里的呐喊:“杀啊——”
部落军步卒、皮室军奋力抵抗、反击,可皇帝逃遁撤入城关,爆炸后更不知生死,这样的士气打击,是无法承受的,有迟疑的兵卒被刀柄打倒在地,终于发出了求饶的声音,而更多的契丹士兵或纵马或徒步狂奔朝着两侧山林溃散,到处都是四散的身影。
“打完了。”
听到传来的消息时,耿青还在原来的山崖等候,下方这条道路的厮杀也已经接近尾声,上万契丹士卒大量溃逃;梁兵、晋兵得到将令不用追杀,只得穿行战场,踢踹一个个跪地乞降的俘虏,拴上绳索拖去一边等候上官发落。
耿青下来山脚,这边的石敬瑭吊着一条手臂神色严肃的喝斥几个小校,见到雍王过来,急忙招呼亲卫将四周尸体补上一刀随后拖远,以免有诈死之人突然发难。
“战场之上,小心一点,身为将领,怎能亲冒石矢,这次伤的只是一条手臂,下次说不得就把命搭上!”
耿青敲了敲石敬瑭那条吊在胸前的手臂,疼的后者呲牙咧嘴却是不敢躲避,过得稍许,石敬瑭才道:“启禀雍王,末将差点忘了一人,那耶律欲稳如何处置?”
“带去前方......”
对于这些契丹将领,哪怕在历史有名的,耿青既不熟悉,也没兴趣,更不可能做什么恩威并施,让对方投降的事来,简直太掉价了。
那人被带过来,只是看了一眼,便让窦威带人将对方押去古北口,那边距离这里不过七八里左右,如此距离也是最让人松懈的地方,否则想要设伏,让耶律阿保机上当,是千难万难的。
古北口关隘。
这边的战事也已结束尾声,大量俘虏被集中看押起来,城墙上依旧是契丹的日月旗,想来是没有攻下,这让耿青有些遗憾。
“此幽州一战,关隘、耶律阿保机都是两个重要目标,除了耶律阿保机不知生死,这个关口若不能拿下,不能攻守易形,这仗只能算胜利一半。”
到的这边,李嗣源、王彦章、阎宝、贺瑰......等等军中将领站在城关箭矢之外,围着说话的耿青望去城墙,观察布防,引得众将频频点头。
“雍王之言极是,此关必须拿下,否则契丹随时可南下,想走也极容易!”
“那就趁耶律阿保机生死未卜,一鼓作气!”
听到众将越说越激动,耿青看了眼不远,拄着长槊阖眼歇息的兄弟,此战他功劳甚大,从开战到这古北口,一路马不停蹄的追杀,就算铁打的身子也遭不住,毕竟耿青是深有体会的,驰骋后院一个月下来,人都瘦了十多斤......
“今日就到这里,让众将士好好休息,医治伤兵,至于营寨就抵着古北口扎下去,气死里面的契丹人。”
他挥了挥手,做下决定,当然众人自不会真将扎营扎到别人门口命令当真,又商议了明日攻城的细节后,便各自散去带清点麾下将士,处理伤兵。
吵杂的道路、原野上,阳光渐渐西沉,燃尽最后一抹余晖,夜色推着光的边沿将天地笼罩进去,静悄悄的城楼上,巡逻的契丹士卒忧心忡忡的走过,看去城外夜色里,有着喧嚣的敌军大营。
关隘内,三层角楼之中,士兵端着一盆清洗过的血水出来,打开的门扇飘出浓郁的伤药味,耶律阿保机正趴在榻上,军中郎中正小心翼翼从翻开的皮肉里,取出一枚小铁片,放去盘中响起叮当的轻响,上面已堆了七八枚。
嘶~~
疼痛让榻上的皇帝从昏厥中醒转过来,发出疼痛的低吟,他睁开眼睛,看着床前站着的数将,都颇为狼狈,各自带伤,如卢文进右臂几乎折了,萧敌鲁脸上被划出长长的血痕,皮肉都翻在外面,看上去狰狞恐怖,若非当时被士兵护着,沿着城墙钻去两侧山林,怕是回不来了。
听到耶律斜涅赤、守关的将领拔木轸战死,耶律阿保机激动的咳嗽起来,艰难的想要撑起,拉扯到后背、腰肋的七八处伤口,鲜血顿时染红一片。
“外面如何了......”
“汉人在关外扎营,估计明日就会攻城。”卢文进是汉人,自然最了解。
“古北口不能有失,不然汉人将来想要北上,随时都能杀进契丹境内。”耶律阿保机重新趴回榻上,有气无力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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