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之上。
“小哥曾经来过天上?”天书老人问道。
李青山微微摇头:“没有。”
七彩祥云像一艘小船,承托着几人在无垠的黑暗中滑行。
天书老人还想再问什么,却没有开口。
李青山专注地凝视着日月,参悟着日月运行的规律,也不再多言。
一时间,“小船”上陷入沉默,黑暗的静谧渐渐蔓延上来,渗入每一个毛孔,令人愈发难以开口,仿佛一开口就会惊扰两位荒古之神,一切都将被重塑,包括自身在内。
太阳与月亮越来越大、越来越亮,达到不可思议的程度,令七彩祥云显得愈发渺小,像是黑色幕布上的一粒尘埃。
晁天骄与李烈火虽然从未听说过“补天之战”,也不了解日月的真容,却分明感受到一种强大而无形的压迫,比天帝之威更加气势恢弘、无远弗届。yu.et
大约是人类的天性,李烈火见李青山长久地凝视着月亮,神情奇异,仿佛是在看着一个活物,甚至是一位亲人,便也忍不住观察起月亮来。
最初,月亮只是月亮……
后来,月亮变得有些奇怪……
再后来,李烈火古铜色的皮肤渐渐变得苍白、透明,像月光一样……
“徒儿。”天书老人拍了拍李烈火的后背,微笑警告:“切勿凝视日月!”
“啊!?”
李烈火浑身一震、猛然惊觉,趔趄后退了半步,差点一屁股坐在云上。发现在这片刻之间,元神中的火焰已如风中残烛,若再多看一会儿,可能会望月而死。
可他分明感觉自己只是多看了两眼。
他浑身冷汗淋漓,像是从噩梦中惊醒,心中骂道:“这九天之上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晁天骄笑道:“大师兄,你要是觉得冷,可以再看一会儿太阳,暖和暖和。”
她显然知道天上的规矩,一直盯着“原初世界”,将之作为视线的锚点,偶尔瞟李青山一眼,绝不直视日月。
据她所知,哪怕是真仙,太接近日月都有陨落的风险。
李青山在修行之余,也笑了一笑。
祥云上顿时充满了快活的气氛,只有李烈火觉得气闷,想他李烈火历经千载苦修,终于修成人仙、成为神将,竟然连月亮都看不得了,那到了“原初世界”,岂不是不能抬头。
天书老人似是看出了他的疑虑,安慰道:“烈火徒儿,到了地方再看就无妨了。”
李烈火虽然很想问一声“为什么”,但在种种情绪之下,终究没能开口。
“李烈火。”李青山仰望着明月,头也不回地问:“你可知月亮是什么?”
李烈火怔了一下,没料到李青山会跟他搭话,只觉得李青山的话透着古怪,反问道:“月亮不就是月亮,还能是什么?”
李青山转过头来,一脸认真地说:“是你娘。”
“你妈的!李青山!”
李烈火勃然大怒、双目喷火,猛然上前一步,一拳轰向李青山那张可恶的脸。
他今天受的侮辱实在太多了,不管李青山是不是真神、是不是天帝的贵客,都要与之大战一场。
天书老人也不阻拦,笑眯眯地后退半步。
李青山似乎早料到李烈火会出手,脑袋稍稍一偏,轻轻地避开这一拳,继续问道:“你可听说过女娲造人?”
此言一出,李青山就屏息凝神,似乎在等待什么。
霎时间,一种严肃的气氛从他身上弥漫开来,令李烈火的拳头凝在半空,迟疑地望着李青山,不确定他是不是又在耍自己。
李青山微微一笑。果然,黑夜依旧静谧,雷霆没有落下。
这不只是一个玩笑,或者传扬女娲氏的恩德,他在对这片空间进行探查,这里很有可能会成为战场。
而结果如他所料,“天劫”这种特殊的“自然现象”,没有办法在这片空间中发挥威能。
如果说“雷霆”是伏羲的权柄,那这片幽暗就是女娲的封疆。
这就意味着,如果他在这片空间中“炼虚合道”,大概不会引发八次天劫。不过,直接暴露在日光与月华之下,恐怕比面对天劫还要凶险。
而这也只是他浅层的目的,他更深层的目的则是,抛出此行最大的筹码——“把妈叫醒”。
“李青山,你不要胡言乱语!人乃万物之灵,岂是他人所造?”
晁天骄忽然喝道,她一双大大眼睛中却充满了期待,她今日已听闻了太多隐秘,不妨再多听一些。这不仅是为了满足好奇心,也是为了积累修行上的领悟。
“天骄!”
天书老人瞪了她一眼,他在听闻“女娲”两个字时便神情一肃,下意识地整顿了一下仪容,他可以从容地谈论“神农氏”的败亡,却不能不对“她”保持些许敬意。
又语重心长地对李青山说道:“小哥儿就如此执意与我们为敌吗?这对你又有什么益处呢?”
李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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