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仁孝皇帝也不是好糊弄的,很快就回过神来,淡淡道:
“既然太子府上已经难到这种地步了,那不若将乾远接到宫里来,皇后和太后定然欢喜得很,你也放心,朕的孙儿,不会饿着的!”
说罢,一脸意味深长的笑着。
李明轩忙讪笑道:
“嘿嘿嘿……父皇,儿臣就跟你开个玩笑,没有的事儿!”
仁孝皇帝已经开了好几次口了,想要将李乾远接到宫里来抚养,但是无奈李明轩和沈冰语在这件事上还是态度坚决,坚持要在东宫自己养育。
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见状,仁孝皇帝也不再提这件事,转而侧着头说道:
“萧永啊,你知道太子那日从陆府上拿走多少银子嘛?”
萧永立刻会意,猫着腰上前附在仁孝皇帝耳边,低声细语。
李明轩顿时紧张起来,看来自己藏得再深也挡不住百骑司的眼线。
正在萧永在仁孝皇帝耳边嘀咕的时候,下面的李明轩也悄然挪步过来,戳了戳陆正渊的胳膊肘,低声说道:
“老陆啊,父皇一看就没安好心,咱们得想个对策啊!”
“……”
也就你敢这么堂而皇之的说这种话了!
“陛下想什么我怎么知道?再者说了,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咱们能有什么办法?”
“唉!”
李明轩闻言,顿时唉声叹气起来,神色暗淡下去。
早知道就不来了!
这时,上面的仁孝皇帝忽地脸色一变,瞳孔收缩,有些瞠目结舌。
李明轩一瞧,完了,形势不对啊!
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感觉还没捂热乎的银子又要离自己远去了。
半晌,仁孝皇帝平复了一下心情,抚平了起伏不定的胸膛,说道:
“你们俩去那跪着去,朕有事相求!”
“……”
二人相视一眼,满是懵然。
仁孝皇帝也不管他们眼神是如何的幽怨,一指角落处。
两人便不情不愿的走过去,跪下。
这特喵的还有这种事?
有事相求,还让我们跪着……
仁孝皇帝端起茶杯来抿了一口,不紧不慢的说道:
“怎么样?是不是跟先前的触感有所不同?”
“……”
两人皆是无语。
这能有什么不一样?
一样的冰冷,一样的梆硬,一样的膝盖疼……
仁孝皇帝自顾自说着:
“前两日有两个不开眼的宦官,搬运烛台时不小心将地砖砸烂了,朕特意嘱咐更换所用青砖要挑选更为坚固耐用的。”
“……”
这是嫌我们膝盖不够疼嘛?
“嘿嘿嘿,父皇,不知您有何事啊?”
陆正渊先遭不住了,谄笑着说道。
有什么事你好好说不行嘛?
非得来这一套,我还就……真吃这套!
“哦,也没什么事儿,只是国库不甚充盈,朕心难安,夙夜忧叹,感慨百姓生计多艰,而太子府上却有如此的财物,想来靡费甚多,朕如何能安心?”
说着,怒目而视李明轩。
“父皇,儿臣没有……”
李明轩急着解释。
“住嘴!太子,你身为大周储君,更该以江山社稷为重,为黎民百姓为重,以自身为轻,合该如此!”
仁孝皇帝沉声说道。
李明轩被说的哑口无言,只得低下头去。
怎么感觉自己好像是个祸国殃民的人呢?
自己明明只拿了自己该得得银子,怎么这也错了?
见李明轩有些羞愧之意,仁孝皇帝脸色也缓和几分,说道:
“太子也该以大局为重,为百姓着想,朕知道你不是个不识大体,不知轻重的人,所以啊……”
“儿臣知道了,儿臣回去就跟户部交割,将所得一概充入国库。”
李明轩几乎是咬着牙,下定决心说道。
按理来说,江山都是他们家的,银子充入国库也算是用在自己家身上了,但是李明轩知道,花不到自己身上。
唉!
罢了,谁叫他是爹呢?
“咳咳!太子啊,朕的意思是充入朕的内库之中,就不用去户部交割了。”
仁孝皇帝猛烈咳嗽起来,面色怪异的说道。
“噗!”
陆正渊差点儿喷出来。
都充入你的内……内裤?
这话说的…………有些令人想入非非……
但是他也知道仁孝皇帝说的这个内库是指皇帝的私人财库,也就是他的小金库。
“……”
李明轩有些懵逼。
闹了半天,是想将我的银子拿到你的腰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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