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行回到皇宫,把新皇的病情,以及伊道长说的话,禀报了上官太后。
上官太后叹息一声说道:“怎么新皇也有了病,是不是巫族人还在咒诅皇帝呢?”
汪行想起前世历史记载中,确实是广陵王刘胥让女巫李女须咒诅过昭帝和刘贺。
汪行:“新皇确实不适应皇宫生活,也不愿意做皇帝。”
上官太后长叹一声,说道:“如果可以选择,我也不愿长居宫中。”
汪行同情地看着上官太后,问道:“太后可知道刘病已这个人?”
上官太后点头道:“是卫太子刘据的孙子,也是个苦命人。自幼在狱中长大,前几年还在掖庭养着,现在不知在哪里。”
汪行:“我见了他,人确实不错,众臣想立他为太子,不知太后娘娘怎么看。”
上官太后:“我没有什么可说,只要你和新皇认为可行,就下诏吧!”
汪行又和上官太后说了一遍斗鸡场发生的事。
汪行:“征服我的是他对弱者的同情和内心的正义感。”
上官太后:“也许是因为他自幼就是弱者,懂事之后又过着寄居生活,长成后又受尽侮辱和欺凌,他强烈需要善良和正义。”
汪行:“苦难是人生的老师!经历了磨难的人,心理的承受能力肯定比其他人更坚韧、更强悍,这也是昭帝和新皇所缺乏的东西。”
上官太后:“是,如果昭帝成年后,再隐忍一些,也许霍光就不会对他下毒手。”
汪行:“昭帝和新皇,自幼就是人上人,又怎能屈居人下。这样看来谦卑和忍耐才是一个人的处世智慧。”
上官太后:“应该说人要有一颗敬畏之心。”
汪行很佩服上官太后的才智。无论一个人地位多么尊崇,都要敬畏生命、敬畏上天的给予。
武帝和霍光膨胀的权欲,使他们失去了应有的敬畏之心。武帝留下罪己诏书;那么霍光又留下了什么呢?”
汪行在未央宫澄明殿见到了刘贺,刘贺郁郁寡欢、脸色苍白,已失去刚入宫时的生气和活力。
伊道人的高超医术,并没有让刘贺病体好转,反而有加重的趋势。
汪行准备请自己的师祖玄玉真人出山,看看刘贺是否像前世记载的那样,被巫女咒诅的原因。
当汪行说出选刘病已为太子的事,刘贺突然眼神有了亮光,他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终于可以解脱了!”
汪行想到前世历史对刘贺不愿出宫的描述,那应该是过于屈辱,不甘心的原因。
霍光为了证明自己的英明,把刘贺渲染成人/渣、败类,并且一次杀了刘贺手下二百多人。
这样的屈辱是常人无法承受的。无怪乎刘贺的怨念,事隔两千多年不散,甚至感动上天,让汪行回到大汉去证明他的过去。
有一点汪行是理解霍光的,刘贺无论从性格和才智都不是当皇帝的料。这就是封建专制制度最大的缺陷,也是王朝延续不长的原因之一。
按照朝制礼仪,刘贺派宗正刘德到尚冠里刘病已的住处,让刘病已洗漱更衣,太仆用軨猎车奉迎刘病已,先到宗正/府斋戒行礼。
刘病已进入未央宫,朝见上官太后和皇帝刘贺,因为刘病已没有爵位,刘贺先封他为阳武侯,居太子东宫。
过了几日,玄玉真人从终南山赶来,和伊道人、汪行、上官宏一起进宫,为刘贺诊治。
玄玉真人见到刘贺的瞬间,眼里放出异彩,似乎所有事都了然于胸。
只见他闭目静默片刻,拼食中二指点在刘贺眉心之处,刘贺顿觉神志澄明,也记忆起从前的事。
临走的时候,玄玉真人颇有深意地对汪行说道:“皇帝不易久居宫中,还是徒孙陪皇上家乡走一遭。”
汪行以为是陪刘贺到昌邑城去游历,遂问道:“是回皇帝原籍吗?”
玄玉真人仰望天际,思考半晌,才说出一句歌诀:“一世宿怨千年释,从此澄灵入仙班。”
走了几步玄玉真人又回头对汪行说道:“灵本无根,从哪里来,就到哪里去。”
送走玄玉真人和伊道人,上官宏问汪行:“你师祖说的话,你懂吗?”
汪行看着师傅,眼里布满一层水雾,半天才点了点头。
汪行听到玄玉真人的话后,已知自己和刘贺在大汉的时日已经不多。至于能不能回到从前的世界,汪行并不敢肯定。
不过就像师祖说的话一样,人的灵魂本就无始无终,空间、时间本就是人的头脑中的概念。这是汪行穿越到大汉领悟到的对世界的认识。
为了在临走之时,让大汉朝廷步入正轨,汪行主持召开由太子、将军、三公九卿联席议政会议。
霍光久病不出,田千秋又年老体弱不能上朝。当务之急是百官之首丞相的人选。
汪行提出由张安世任左丞相一职,以备自己走后朝中后继有人。
张安世:“左丞相一职应由九卿中选出,目今九卿中除了被贬、降职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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