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婠从远处迅步而来,稳稳站在了小庄的身旁。
她看着被东虏士兵救起的完颜黛婵,微微眯起了眼,轻笑道:“你放了她?”
小庄摊手道:“周元不说话,那意思很明显,不想杀呗,我能怎样?还能强行杀啊!”
李玉婠道:“你可是供奉首席,只听命于女皇,完全没必要考虑周元的意见。”
小庄却摇头道:“他就是女皇陛下的心头肉,他不想杀,谁也不能勉强他杀。”
李玉婠想了想,才幽幽叹了口气,道:“他啊…唉…什么都好,偏偏滥情。”
她迅速飞上了城楼,看到了满脸冷漠的周元。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别板着个脸了,人家没死,被皇太极救回去了。”
“不过我看她受伤很严重,没三五个月是别想痊愈了,那可是青城山降魔功的精纯内力。”
周元却道:“彩霓呢?”
李玉婠摊了摊手,道:“她不回来,只是让我给你一封信。”
周元接过信来,打开一看,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公子安好,恭喜公子炮轰敌酋,立下盖世奇功,彩霓虽未亲眼见证,却也为公子欣喜。”
“一别八个月,妾身十分想念公子,恨不能立刻飞回公子身旁,侍奉公子。”
“然师尊待我,如母待女,抚养彩霓长大,教授彩霓绝学,恩重如山,如同再造。”
“彩霓欺骗师尊,心中愧疚,实在不忍弃师尊而去,请公子原谅。”
“待彩霓照顾好师尊之后,再回关内,侍奉于公子左右,不离不弃,直到永远。”
周元小心翼翼收起了信件,随即叹道:“这丫头,就是太过重情义了。”
李玉婠道:“要不然能这般讨你喜欢么?”
“况且你周元若是不重情义,怎么会放完颜黛婵走?”
周元摆了摆手,道:“不提这个。”
他高声道:“伍定钟、庞立兴何在?”
“末将在!”
两个壮汉连忙跑了过来,被迷晕的他们直到天亮才醒,醒来之后得知真相,人都傻了。
但看到努尔哈赤被炮轰死,心中的激动简直难以掩盖,对周元的敬佩已经到了五体投地的地步了。
周元道:“努尔哈赤已死,东虏军心涣散,又面临权柄交接,必然要大撤军,路线必然是往蓟州方向,与他们的粮草汇合。”
“你们各自带着一万精兵,沿路游击,不断袭扰,拖延他们与粮草汇合的时间,消耗他们的有生力量。”
“切记!不可拼杀决战!敌人一旦反击!我们立刻撤退!”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记住这十六字口诀,很是重要!”
两人对视一眼,大声道:“末将遵命!”
终于到反击的时刻了,他们已经热血沸腾。
“李贺!向勇!你们各自带五军营两万战士,同样追击。”
“末将遵命!”
四支队伍开始整军,朝着东虏撤退的方向而去。
周元也疲倦无比,看向小庄,低声道:“小庄师父怎么来了?”
小庄笑道:“陛下怕你做傻事,让我带你回神京呢。”
周元道:“怕我投敌?还是怕我殉国?”
小庄道:“当然是怕你殉国,你若是要投敌,派我来有何意义?”
“这倒也是。”
周元叹了口气,道:“现在战事结束了,我就不必提前回去了吧,要善后,要整军,要坚固防线,很多事要做呢。”
小庄点了点头,道:“当然,你是元帅,你有权力决定这些。”
“不过我要回京了,这么大的好消息,陛下一定会很高兴。”
周元抱了抱拳,道:“多谢小庄师父这么远过来保护我,一路走好。”
小庄笑了笑,缓步离去。
而直到此时,周元才一屁股瘫坐了下来,看着白茫茫的雪花,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李玉婠也跟着他坐了下来,靠着他的身躯,低声道:“心情不好?”
周元摇了摇头,道:“少粮草,搞投诚,一切的一切就都是为了今天,我成功了,努尔哈赤死了,东虏要撤军了,大晋东北边境,两年之内再无战事,怎么会心情不好呢。”
李玉婠道:“但你并没有那么兴奋,反而有些忧伤,因为完颜黛婵?”
周元道:“也不算吧,或许也算。”
李玉婠笑道:“她追杀过你,因为政治立场不同,如今你只是效仿她之前所作之事罢了。”
周元点头道:“你说得不错,道理的确是这么个道理,所以我也因此而内疚,更不觉得对不起她。”
“但我也很难因为这种事而高兴得起来,我和她本是朋友,她在临安府的时候帮过我,在我刚到的神京的时候,也助我整顿九大帮会。”
“她帮我保护家宅,还救过我的命…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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