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
“广州府。”
“不是直接北上?”
“不是,这是我仅有的可以支配的自由时间,我有很多事要做,为以后铺下根基,很是重要。”
听到周元的话,李玉婠沉默了片刻,却是突然道:“你还没有放弃?”
“什么?”
周元抬头看向了她。
李玉婠道:“大晋如今的局势,可以说是四面楚歌了,东北、北方、东南、南方、西南,到处都是敌人,到处都是乱子,更可怕的是,土地兼并到了这种程度,朝廷的赋税根本够不上开支了,按照历史来说,这样的王朝只有死路一条。”
“你难道还没有放弃吗?”
周元笑了笑,道:“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放弃不是在我思索的范畴,我只想力挽天倾。”
李玉婠皱眉道:“你哪里来的信心?说实话,放眼历史,似乎没有任何一个人做到。”
周元道:“或许是女皇陛下给我的信心吧,她有缺点,但也有优点。”
李玉婠道:“比如呢?”
周元道:“她的缺点是不尊重人性,她的优点是,为了大晋,她可以忍受一切。”
“前者让我不舒服,后者让我可以放开手脚去做。”
李玉婠道:“你真的相信她可以回来?”
“当然,她必然回来,这是注定的。”
周元叹声道:“天下要没了,文臣世家,宗室勋贵,都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这片天下去死。”
李玉婠道:“好吧,所以我们要去广州府做什么?我们分明才从广州府回香州并不久,两三天而已。”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周元缓缓道:“晋商的底子要空了,制海权的失控,让潮商也举步维艰,我们必须要另起炉灶。”
“没有银子,办不成事情的。”
李玉婠眯眼道:“你还有赚钱的法子?”
“准确地说,那才是我赚钱的主要法子,从年初一月底就开始布局,到如今十月初六,该是收获的时候了。”
到达广州府,乔柴青和黄作雨等候多时,顿时迎了上来。
周元下了马车,开门见山道:“都准备好了?”
乔柴青道:“都准备好了!今日开窑!相当有把握!”
“走!直接去!”
周元跟着乔柴青等人,走进了一座大窑。
里面温度极高,众人却穿上了皮制的围裙。
周元看向李玉婠,道:“等会儿热浪喷涌,恐怕会有烧红的石渣,你需不需要围裙?”
李玉婠笑道:“你觉得呢?”
周元道:“想必是不需要的,毕竟你的内力磅礴到能过凝聚无形气墙的地步了。”
大窑之中,上百人已经聚集,他们让出了一条路,周元等人大步走了过去。
乔柴青道:“大人,只等你的命令了。”
周元当即高声道:“开窑!”
“开窑!”
“开窑咯!”
伴随着一声声大吼,窑口被砸开,火焰也终于熄灭,热腾腾的烟雾飘了出来。
“取货!”
乔柴青一声喊,几个工人往身上泼满了水,推着铁车大步走进了窑洞。
大约二十多个呼吸后,他们推着车出来了,一个个热得口吐白烟。
但烟雾散去,铁车之上摆放的两件瓷釉花瓶,让所有人都呆住了。
花瓶是一对,高约三尺,瓶口直径大约两掌宽,瓶身曲线适中,美感十足。
关键是釉面!
那是繁复的花纹,是从未见过的七彩,是精美到极致的色彩组合。
气质独特,色彩鲜明,釉质细腻,纯正又绚丽,足以让人为之倾倒。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乔柴青激动地直接跳了起来,嘶哑着吼道:“成功了啊!终于成功了啊!大人!大人!晋商有救了呜呜!”
喊到最后,他甚至跪在了地上,捂着脸痛哭出声。
四周的工人也欢呼了起来,这八九个月时间,每个人都为这口窑付出了太多太多。
黄作雨看着这一对瓷瓶,整个人都傻了。
然后他激动道:“巧夺天工!巧夺天工啊!我第一次见到这么精美的瓷器!”
李玉婠也是呆住了,然后猛然看向周元,道:“这…这是怎么烧出来的?不可能有这样的瓷器啊!”
“不!不对!我好像见过!”
李玉婠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声道:“我小时候在宫里见过,父王有一件珍藏之宝,从来不公之于众,就和这个差不多。”
周元深深吸了口气,压制住心中的激动,点头道:“是的,它并非第一次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以前也有,但凤毛麟角,少得几乎见不到,就连大晋皇室,也仅有两件。”
“这是珐琅工艺制作的瓷器,你可以称之为珐琅器或者珐琅彩,我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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