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庄玄素还在消化目前的信息的时候,关陆已经开始了叙述。
“我们八月十九下午出发,由柳大光带领三百战士护送我们出城,一路朝西南方向行进。”
“北城兵马司众人沿路破坏官道,为我们挡住了追兵,由于队伍庞大,章飞又提前知会,给了买路钱,所以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六天时间就到了长安。”
“素幽子道长带着夫人她们上山居住,我和章飞便开始分头行动。”
“我星夜兼程,大概十日就到了广州府,和乔柴青接上了头,这几日一直在接人,柳大光带领的三百个战士化整为零,正陆陆续续到来。”
“情报网络还没有真正铺开,我们还需要很多时间,包括金钱。”
周元点了点头,道:“现在钱还没有迅速变现,我暂时先给你派一万两白银,供你短暂开销,之后缺钱再补。”
“乔柴青状态怎样?”
关陆道:“很难,遇到了潮商的抱团挤兑,几乎没有生存空间,哪怕货物质量产量碾压,但依旧面临销售困境,主要是当地势力要玩黑手段,砸店烧铺子,样样都来。”
周元咧嘴笑道:“脾气还挺大,烧铺子这种活儿都敢干呢。”
“乔柴青妥协了?”
关陆点头道:“他没得选,货物积压太多,连工人工资都发不起了,晋商这两年有点难,据说手里的白银只剩下十余万两了,还是钱庄打的欠条。”
“南下不易,潮商又团结,不妥协可谓寸步难行。”
“今晚便有饭局,要联合销售了,恐怕对方还要侵占技术。”
周元轻哼道:“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我们直接去广州府,我倒要看看他们准备怎么吃下我们这块肉。”
庄玄素听得一脸懵,最后实在忍不住问道:“周元,乔柴青什么时候来的广州府啊?你在这里很有生意?”
周元笑道:“难道还是假的啊,乔柴青三月份就过来了,七月份回了一次神京,紧跟着又过来了。”
“我们在这边有三个大染坊,一个大窑口,八个布庄,都是三月底就开始布局的。”
“如今织染一体,丝绸布料一体销售,要迅速占领市场才是。”
关于广东的商业布局,是周元在生意上的战略谋划,晋商出资并执行的。
其核心竞争力都是划时代的,因为周元花了大价钱让乔柴青去佛朗机人那边请工匠改造水力纺织机、织锦机和纺纱机,又相应演变出了提丝机、拔麻机等,从器物上完成了几十年的技术革新,生产力大大提高,成本也降低了许多,生产出来的成品几乎碾压了当代大晋的传统工艺。
而且在审美和印染方面也有大大增强,包括不限于染色技术,刺绣技术和烫金技术。
这些虽然是周元在出谋划策,但乔柴青的的确确是付出了很多东西,能把事情办的这么漂亮,周元对他评价很高。
做了这么大的努力,潮商想要摘桃子,周元肯定是不允许的。
几十万两银子砸下去,现在正要收成呢,就开始谈分销了,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
关陆低声道:“大人,广州府的大小官员,不少是靠潮商养活啊,尤其是织造府,其实都不向着我们,要是真闹大了,不太好解决啊!”
周元不禁挠了挠头,笑道:“你说的倒是很对啊,毕竟…我周元已经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忠武侯了,而是大晋的通缉犯嘛。”
“但是你别忘了啊关陆,咱们身边这位庄司主,那可是内廷司的主人,帮帮忙肯定不成问题。”
庄玄素懵了,瞪眼道:“我?”
周元道:“对啊,就是你,你敢说广东没有你们内廷司的人吗?无孔不入难道是一句空话?”
庄玄素皱眉道:“我也不懂生意啊,况且我又不是明面上的人物,怎么帮你?”
周元道:“你把你司主的牌子往那里一放,大家就都明白了。”
庄玄素道:“这不就成了徇私?”
“你说你欠我的,总要有还的时候吧?”
说到这里,周元缓缓道:“这当然也不是徇私,因为我们追求的是公平,而对方想要黑吃,你只是在维护律法,这正是内廷司应该做的事。”
……
乔柴青的确是愁昏了头,之前把赌注全部都下在了周元身上,二百多万石粮食砸到了中原,差点没把晋商的命给砸掉。
好在南边的生意有了起色,他亲自监督之下,在织染方面巨大的技术突破,让他喜出望外。
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样成色的布料和丝绸,足以在几年之内迅速侵占半个大晋的市场。
养个十年,晋商的元气也就回来了。
可谁知道,这边才刚开卖,就遇到了潮商抱团,尽下黑手。
报官也没用,对方显然是同气连枝,就是要打压你,侵吞你。
本来乔柴青也不怕这玩意儿,解决不了的事,自然有忠武侯想办法,可谁知道偏偏忠武侯成了通缉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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