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一楼的咖啡馆,装修风格上看着都有点老旧了,像极了九十年代的那种高档舞厅改造的。
顾朝夕进去的时候,柜台后面的人抬头看过来,是周界。
“你们来了,坐吧,想喝点儿什么?”
她倒是没什么想法,朝着柜台那边看了一眼:“招牌吧,我不是很了解,或许有甜点的话更好了。”
周界笑了笑,抬手把帽子往后挪了一点儿,应了声:“有的,我一会儿给你们端过去。”
“谢谢。”裴宴在后面道了谢,几个人朝着角落的位置走。
那边的座位大一些,足够他们八个人围着坐下来。
从一旁的格子窗,正好能看见江东美术馆的大门,是个不错的位置。
顾朝夕坐在靠窗的位置,朝着美术馆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低下头来。
现在这个时间点,大部分都只是往外面走的,没有人进去。
她的右手腕上戴着一只手表,指针缓慢地转动着,是很久以前的老款式的手表了。
外套左边的内格子里面放着一个白色的小钱包,里面装着一些零钱和两张整的,看起来,顾朝夕的这个身份算得上是个家世不错的有钱人。
至于其他几个人嘛,衣服风格其实大差不差的。
周界端着一整个托盘过来的时候,说实话,沈尧甚至有点儿担心会不会撒了。
好在他的手还是挺稳的,把每个杯子都安然无恙的放下了,又看向顾朝夕。
“甜点要等一下,你能吃太甜的吗?”
“稍微甜就好,谢谢。”顾朝夕礼貌的和他道了谢。
周界和刚刚在美术馆里面,看起来并不太一样。
在咖啡馆里面的他,看上去是很儒雅的那种咖啡店老板,有点儿学识,对人也挺温和良善的。
但是美术馆里面看画作的时候,他看上去很悲伤,有点儿生人勿进,好像带了刺。
要是谁说的话对不上他的心意,好像下一秒,他的眼神就能杀死对方。
明明美术馆和咖啡馆就只是隔着一条街而已,却可以有这么大的反差。
既然在美术馆的时候并不开心,为什么还要把咖啡店开在对面呢?而且看他的状态,大概每天都会去一下对面的美术馆。
他哥哥去世了,他在靠那幅画缅怀吗?
咖啡略微有点儿苦涩,顾朝夕只是喝了一口,就没有再碰了。
周界把甜点碟子端过来的时候,脸上带着一点儿疏离的笑。
“给大家都拿了,别见笑。”
其中一个小碟子的,是专门给顾朝夕的,大概是因为刚刚她说的那些话吧。
她可没有客气,既然周界都给了,她自然就收下了。
沈尧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一个位置来:“要不你坐下歇会儿吧,挺累的。”
顾朝夕抬眼看过来:“坐下吧,或许我们可以聊聊天。”
沈念白和张清雅就坐在对面的位置角落,两个人几乎是靠在一起。
不太懂他们的操作,但是一想到他们是那种经历了好几个位面的人,就觉得这样做大概是有道理的,他们跟着听就好了。
杜州打量了周界好一会儿,把视线给挪开了。
这个人看上去倒是挺像那么回事的,但是身上没有一点儿活人该有的气息。
脸上明明带着笑,但是却那么的生硬。
而且那时候在美术馆,他出于好奇小心翼翼的碰了一下周界的胳膊,很凉,活人不该有的温度。
他现在无比确信他们一开始说的那个话,这些都是位面构造出来的东西,指不定就会变成什么东西。
杜州觉得,自己对于外界事物的接受能力也没有那么好。
就比如现在,他做不到像顾朝夕他们那样,这样平淡又自然的和周界说话,还对着他笑。
有一种莫名的诡异感。
周界也的确是在沈尧让出来的位置上坐下来了,手里的托盘抱在怀里,一时有点儿语塞。
顾朝夕用勺子挖了一下小糕点喂进嘴里,的确不算很甜,但是味道还不错。
她大吃了两口,转头去看周界。
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裴宴长舒了一口气,问他:“我听说这边有个做木雕的先生,你认识吗?”
“啊,你说杜宇照啊?”周界抬头。
“他在我们这条街的街角开了家店,出售木雕手工品的,也教人做木雕。”
“不过,他这个人感觉有点儿孤僻,不怎么喜欢和别人来往,我偶尔在美术馆碰到他,和他打招呼,但是他不理我。”
周界在这里开咖啡店挺久的了,又经常去对面的美术馆,认识的人多一点儿也是难免的。
杜宇照那个人呢,他个人觉得是有点儿孤僻的。
之前因为总是碰到他,所以就和他认识了一下,也邀请过杜宇照来自己的咖啡馆坐一坐,但是对方好像不是很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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