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死躺在冰棺内的五藏天师不得安宁的被人扶起。
三花,两胡等人默默背过身去,
虽说剥掉五藏天师皮囊是经过他们同意,但要是亲眼目睹下来肯定是不好受,心有愧疚的。
五藏天师在伏笼山六位天师中外貌年龄最大,发丝灰白花甲之年,肌肤对应着年龄。
比起若美妇人的三花,长不大的两胡,普普通通的六道,以及根本看不出年龄的道一,五藏天师是最正常的一个。
随着五藏死去,现在伏笼山没正常人了。
手搭在五藏天师的头顶,无声默念致歉,抬手外囊外衣取下,冰棺随之合上。
当三花回过头时,五藏天师赫然立在冰棺旁,美妇眸光迟缓,不免恍惚失神。
两胡则是差点没哭出来,凹黑眼窝里水意止不住。
“这无皮的皮囊技艺果真出神入化,以真乱真........如果不是再次亲眼目睹,提前知晓五藏师兄落难,恐怕我也会心存迷茫。”
“根本无法分辨,气息,眼神,姿态竟都无破绽。”
五藏天师开口,腔调嗓音熟悉得都让几位天师只感眼花。
“给我一会时间。”
话落没等几秒钟,五藏天师倏然动身,身如脱兔,大手抓去六道天师脖颈。
掌心内空间扭曲内陷吸扯力根本不容他后撤,四方气机,阴气化作壁垒封锁住六道。
出手便是要命的杀招。
三花,四瞳并非是没有反应过来,正是因为反应过来了才没有阻止。
五藏出手其意思很明显,他们能做的不是阻止,而是封住六道的退路。
无论是否曲直,是否有冤都不能有丝毫疏忽。
“呵.....”
六道无任何意外的被我掐住了脖子,他那张普通的脸发出一声呵笑。
四瞳动用重瞳,盯着六道深深凝望,他却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
“六道他没有问题。”
经过重瞳的辨认很具有信服力,可我攥住六道脖子瞪着他,三花,两胡一时不知该信谁。
我藏身在五藏皮囊内,五藏曾经存在过的痕迹包裹着我,逐渐熏陶着我。
直到现在这张皮囊上的不甘,怨愤才爆发出来。
与皮囊感同身受,这张皮囊有无尽的怨怒只因六道。
五藏临死前一幕,也是他一生中情绪波动最大,记忆尤深的一刻。
那晚六道拜访了五道,他们一同探讨明日解开道一神仙遮的事由,
五藏对亲身陪同长大的六道自然不设防备,他们之间理所应当如家人一样。
然而就是最亲近的家人袭击了他。
五藏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在六道告辞要离开时房间内的光线都消失了。
无论是透过窗户照入的杂乱微光还是屋内的光源都刹那被吞没。
当黑暗退散,光线恢复后,五藏的魂魄却湮灭了。
实际上五藏的魂魄并非覆灭,而是被吃了。
这副皮囊的经历,怨气,感受,遗愿无时无刻不在向我倾诉。
黑暗中六道的手扶住了五藏的头颅,五藏的那些毕生绝技多为失效,
他供养一生的五处脏腑鬼神,没有一个回应他的呼唤,他的恳求。
那些鬼神在惧怕,瑟瑟发抖,不敢高声生怕引起什么的注意。
哪怕六道吃掉了五藏的魂魄时,它们知道它们会与五藏一同被吃,它们也不敢有反抗。
这就像是天生的奴性压制住了它们的思想。
五藏被吃后,六道没有立刻离开,他转过身对着五藏尸体含笑低语。
他可不是在和五藏对话,而是在和我对话。
通过五藏皮囊与我交谈。
“大人快降临了,您做好迎接的准备了吗?”
“大人他向您问好,他说:'我回来了......'”
“抓紧时间吧,大人降临后不够好玩,他可是会发脾气的。”
六道如以往无数次那样关上五藏的屋门,他的影子格外修长,却一点都不像他。
像人又不像是任何人,只是单纯人的模样。
那人影可以是任何人,也可以只是一个人的剪影。
我手中的六道笑而不语,甚是怪异,
这时后殿内的灯光忽闪忽灭,迅速变暗,诸多来源的光线被不明吞没只剩漆黑。
黑暗如雪崩时滚滚巨浪初而无声无息,一动便不留丁点生路与反应的机会。
“别在我面前玩这一套!”
我叱喝一声,树枝如刀剑锋刃直指天穹的铁树划开黑暗。
一棵棵苍白铁树生起,屋顶成了灰暗天穹,地面为黑色沃土,四处望去唯有锋刃铁树。
第一代无心的鬼域,铁树地狱。
撕拉.........六道的四肢被我接连扯断阿四,六道的表情与他身后的影子都未有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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