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您这脸色儿变得可忒快了点啊。”
楚恒端起茶笑吟吟的看了眼马洪,贱丝丝的挤兑了人家一句。
这家伙向来小心眼。
马洪几次三番的甩脸子,丫怎能不记仇?
这好不容易抓住机会,必须得还回去啊!
“来来来,再喝点。”
马洪也是能屈能伸的,谁让人家手里握着金贵的工作名额呢,挤兑几句挤兑几句吧,又掉不了一块肉,他再次端起搪瓷茶缸,给对面又抖起来了的那厮续上茶水,脸上带着假得不能再假的谄笑:“你也知道,我这段时间受了不少气,情绪有点不稳定,可能有时候说话声音大了点,不过那都是无心之举,由心而发,不受控制的,您老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你马叔我一般见识,成不?”
啧!
这老阴阳人!
这不还是拐弯抹角的埋怨我给你找麻烦呢嘛!
“不是,这话我咋听着这么别扭呢?您这是在这认错嘛?”
楚恒一脸无语的将杯里茶水喝点,不是滋味的咂巴咂巴嘴,便站起身来,道:“得,您也别在这阴阳怪气的了,我先走了,今儿就不回了,咱明儿见。”
“这就走啊?那我送送您老。”
一听丫要走,马洪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无比真挚,乐的眉开眼笑的,就跟刚娶了小老婆似的,赶紧起身相送。
只要丫能从他眼前消失。
甭说一天假了,一年他都敢批!
连赶带送的把楚恒轰出门外后,马洪瞬间就觉得世界清静了不少,哼着小曲回到座位,美滋滋的喝了口茶,又给自己点了根烟。
抽了几口后,他突然有感而发。
“背靠大树好乘凉啊!”
刚刚这么一会功夫,他仔细的回忆了一下楚恒来到粮管所之后带来的变化。
麻烦固然有一些,但好处其实也不少。
首先,就是那台稀少的电视机,不仅深受职工群众喜爱,在宣传方面也有很大帮助,现在满四九城的粮管所有一个算一个,论起宣传工作的成果,他六区粮管所说第二谁敢说第一?
再有就是那份整改方案,连他这个门外汉都看的出来,这是一套很先进,很超前的东西,而且对于运输科的帮助也非常大,这才试行多长时间的,那工作效率就勐增了三成,甚至都受到了是运输公司的关注,要不是冯国富那狗东西突然跳出来捣乱,说不定他们所都能因为这套方案成为典型!
再然后,就是系统内的各种评选,资源分配等等,几乎对他们所都是照顾有加。
马洪又不傻,哪能猜不到这是楚建设在照顾自家大侄子呢?
所以总的来说,楚恒这孙子虽然不省心,却也是祸兮福所倚的。
……
楚恒从马洪办公室离开后,便叼着烟,提熘着文件,晃悠悠走向运输科,打算先把文件给苏晨送去,然后就去粮食局要工作名额的事情。
这个他早有打算。
冯国富那帮人拢共腾出五个位置,他打算全都要过来,用作团结群众(收买人心)。
丫很快晃悠到自家办公室门前,里头的人依旧很多,乱糟糟的聊着闲篇,他瞥了一眼后,正准备离开,却瞧见分管后勤的副所长康德皱着眉头从屋里出来。
“康所。”楚恒挥挥手打了声招呼。
康德愣了下,忙冲他笑了笑:“忙什么呢,楚所。”
“我就瞎忙呗,得,先走了啊,您忙。”楚恒甩了根烟过去,便与他错身而过。
康德站在原地迟疑了一瞬,还是硬着头皮叫住了他:“楚所!”
“嗯?”
楚恒停下脚,疑惑看过来:“您有事?”
“是有点事,咱去我屋里说?”康德强笑着道。
“成啊。”楚恒无所谓,反正工作的事又不急,抹身就跟他一块去了办公室。
俩人进屋后。
康德殷勤的给丫倒水沏茶,又扯东扯西的聊了一会没营养的话。
楚恒聊了会儿就嫌烦了,耐着心思又侃了几句,见他还没有进入正题的意思,就大咧咧的直接问道:“不是,康所,有话您就直说成不?我那头还一屁股事呢。”
“好,那我就直说了。”康德端茶的手顿了一下,抬眼看着这个年纪比自己小很多,却背景实力雄厚的棒小伙,沉默片刻后,咬咬牙说道:“楚所,其实我找您也没旁的事,就是想跟您说说您屋里那个炉子。”
“我那炉子怎么了?”楚恒疑惑问道。
“是这样。”
康德努力组织了下语言,用着一种非常温和的语调苦笑着说道:“我也知道,咱们这里实在是太冷了,您砌个炉子也合情合理,可是吧,您说您这砌了炉子,其他人看了要是也跟着效彷,我这头该怎么管啊?”
“首先,咱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不是?可要是允许他们都弄炉子,这煤块的消耗可就太大了,就咱这点指标,连一个月他都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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