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仓库,楚恒就陷入了沉默。
他蹲在地上,看着地面上那两只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似的,僵立在那里的大公鸡,狐疑的嘀咕道:“这是死了?仓库里不能放活物么?”
想了想后,他拿起两只大公鸡,闪身离开了仓库。
刚一到外面,两只公鸡就活了过来,扑扇着翅膀胡乱扭动着。
见此,楚恒心头一动,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很可能,仓库里的时间是静止的!
沉吟了一阵后,楚恒准备做个实验,他重新带着公鸡进入仓库,把之前买的肉跟再次挺尸的公鸡放到角落,准备过一阵看看会不会变质或死亡。
旋即,他找出之前放到里面的布袋跟酒瓶子,装了三十斤棒子面,十斤大米,十斤白面,一斤豆油,便回到外面。
市场里卖的最好的就是粗粮,所以他多装了点,大米、白面、油这些也有人买,不过很少,是以他就少拿了些。
楚恒身高有一米八,而且很壮实,拿着这点东西根本不费力气。
一路小跑,很快他就重新回到了市场,他也没走太远,就近找了块空地就蹲下摆摊。
他也不吆喝,点上根烟慢悠悠抽着,静静地等待着人来问价。
这年头,粮食可是紧俏物资,根本不愁卖。
他一根烟还没抽完,便有一衣着干净的中年男人凑上来,指着棒子面问道:“怎么卖?”
“两毛五,满市场就数我这最便宜。”楚恒笑吟吟的吐了口烟,拍了拍袋子:“不过不零卖,三十斤足足的,您要就一块兜走。”
中年男人眼睛一亮,也没划价,急忙从随身挎包里掏出一个灰扑扑的布袋扯开:“我都要了,给我装上。”
“先钱后货,这是规矩。”楚恒白了他一眼,没有动。
“着急了。”中年人尴尬的笑了笑,忙从兜里拿出钱,点了几张递上来:“七块五毛钱,您数数。”
楚恒接过来数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提起粮袋子把里面的棒子面折进中年人的袋子里。
中年人拿在手上颠了下,感觉重量差不多,满意的点点头,他没有立即走,犹豫了一阵后,指着那瓶豆油问道:“这什么油,多少钱?”
“豆油,一块五,这瓶整好一斤。”楚恒笑着道。
“连瓶子一起,给您一块五毛五成么?”中年人问道。
楚恒摇摇头:“一块六,不划价。”
“成。”男人没犹豫,痛快的交钱走人。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他就进账八块多,顶一个工人好几天的工资了,而这也仅仅是他仓库的物资中的九牛一毛而已。
楚恒乐呵呵的把钱揣好,继续等人上门。
没过多久,一穿着对襟袄子的老者停在他的面前,低声问道:“你这怎么卖的?”
“大米是上等米,白面是富强粉,全是四毛五一斤,一袋十斤,不零卖。”楚恒打着哈欠回道。
“装上。”
老头二话不说,直接递上去十块钱,同时还有两个布袋。
“您稍等。”
楚恒麻利的收钱找零,把粮食折进老头袋子里,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没过一会,他又带着几个袋子过来继续摆摊,不过这回都是粮食,食用油没有带,没瓶子了。
如此折腾了几趟,等到将近七点的时候,他已经进账六十六块五,比他一个月工资都高!
看时间差不多了,楚恒便没有继续倒腾,拿着钱在市场里逛了一圈,花四块钱买了些花生瓜子跟山货,又花十块钱找票贩子买了些紧俏的票。
他这才心满意足的骑着自行车往回赶。
路上经过早点摊的时候,他买了俩芝麻烧饼,二分钱一个,又酥又香。
来到粮店时,铺子还没开门,一把大锁将两扇沉重厚实的实木门紧紧拴在一起。
楚恒站在门口抽了根烟,便转身走向不远处的副食商店。
他现在有钱又有票,与其在仓库里放着吃灰,不如换成实物屯起来,省的用到的时候抓瞎。
此时副食商店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龙,都是早起来买肉的,各家的食用油定量太少,所以这时人都喜欢买肥肉回去炼荤油,而想要买到肥肉,就得早点来排队,晚了就只剩瘦肉了。
楚恒见这个场面,顿时望而止步,东西什么时候都能买,没必要跟他们一块去挤。
不过他也没回去,反而从仓库里抓了把瓜子,站在一边看起来热闹。
有俩四十多岁的老娘们,不知是起早了火气大还是怎么着,绊了几句嘴就打起来了。
抓脸、薅头发、掐咪咪,最后更是抱在一起满地骨碌,看得人目瞪口呆。
老爷们都没这么干架的!
太凶残!
不过她俩也没打多久,很快就被各自的邻居朋友给拉到一边去了,让看的兴致勃勃的楚恒大失所望。
都还没扒衣服呢,你们跑去拉什么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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