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云朵贪恋凡尘,不愿返回天上,在古城的街头巷尾中游荡着,整片世界都是白茫茫一片。>
“阿嚏!”>
楚老师拎着痰盂推开门,一股气扑面而来,冻得猛一哆嗦,只觉得鼻头发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嗯……>
聋老太太说过,打一声喷嚏那是有人想了!>
会是谁呢?>
达利亚?>
伊莎多拉?>
京茹妹妹?>
还是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腰细腿长,腚大胸鼓的小姐姐?>
“哎,长得帅就是苦恼啊!”>
这厮一脸自恋的提着痰盂从屋里出来,准备去公厕倒痰盂。>
走了没几步,他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鼻涕都喷了出来。>
打两下喷嚏是有人骂……>
“艹,去特娘的封建迷信!”>
楚老师昂首阔步,腰背笔直,目光坚毅且有神。>
好一个思想坚定的无产阶级战士!>
这货一路小跑到公厕,与排着队的街坊四邻闲侃了一会,很快就轮到他进去。>
倒了痰盂,接着又解开裤腰带,拎出巴雷特准备放水。>
附近闲杂人等羞愧的掩面退散。>
“哗啦啦!”>
“唔!”>
放完水,哆嗦了一下,楚老师提裤而去。>
回家涮涮痰盂,洗漱一番,接着又给火炕添了些柴火点上,等六点多的时候,他又拎着几个搪瓷缸子跑出小院,去几条街外的国营饭店买了些早点回来。>
小倪昨晚睡觉前说想吃炒肝,他买了满满一大搪瓷缸回来,除此之外还有豆汁,焦圈,煎饼果子,猪肉大葱包子,小米粥等。>
可谓是相当丰盛。>
没办法,家里三口人,三个口味,楚恒想喝的豆汁,小倪想吃的炒肝,姥爷这位地道的东北人真爱不起来,只能另给他买点小米粥跟包子。>
他回到家的时候,小倪跟姥爷已经洗漱好,连碗筷都摆上了桌。>
进屋放下东西,三口人就开吃。>
惦记炒肝一晚上了小倪端起搪瓷缸子就开旋,滋溜滋溜没一会,就干进去一个煎饼果子,俩包子,外加一缸子炒肝。>
舔舔嘴边的食物残留,姑娘摸摸还有余量的肚子,又拿来楚恒面前的豆汁,给自己倒了一点,沾着焦圈,配着咸菜条又津津有味的吃了些。>
这婆娘现在的口味越来越怪,以前从不碰豆汁的,现在旋的比楚恒都香。>
“饱了!”>
吃完最后一口焦圈,小倪心满意足摸摸肚皮,只觉得此生无憾。>
楚恒一脸宠溺的看了眼最先上桌,却最后一个吃完的漂亮媳妇,起身开始收拾餐具,嘴里叮嘱道:“你等会带点粮票五得,早上没做饭,就在外头吃吧。”>
“嗯!”>
小倪冲他甜甜一笑,便起身回屋,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随着跟楚恒在一块的时间越来越长,小倪的生活习惯也开始潜移默化的发生了变化,以前买根冰棍都得考虑考虑,现在下顿馆子都眼睛不眨。>
没办法,谁让她爷们能挣呢?>
咱有这条件!>
就单单那虎鞭酒,哪个月都得进账好几百块,再加上两人工资都不低,时而还有人给送点礼。>
就是敞开了花都花不完啊!>
干嘛还抠抠搜搜的?>
七点钟。>
小两口辞别姥爷,准时从家里出发。>
把小倪送到单位后,楚恒因为有事要忙,就没有去找大姨们听新闻,简单的打了个招呼,转头就出了铺子,驱车而去。>
这时候街上行人是最多的。>
再加上有雾,视野状况不是很好,他也不敢把车开太快,走了好一会,才抵达杜三那。>
几日没来,小院变化不小。>
塌了好几块的围墙补上了,院门也刷了新漆,里头那几间屋子的门窗也换了新的,看起来规整不少,颇有些过日子的样子了。>
“丫不会也要结婚吧?”>
楚恒一脸狐疑的拎着个大皮箱子推门进院,快步来到屋前轻轻敲响房门。>
以前他来都是直接开门进屋,现在不行了,杜三这孙子经常搂着女人在被窝里,上回他亲眼目睹了排水渠漂移过弯后,就改掉了这个坏毛病。>
很快。>
房门打开,杜三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裹着件军大衣迎了出来。>
“您来了,楚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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