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丘山谷中飘起了一层淡淡的雾气,像白色轻纱一样笼罩远山、田野、村庄,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扣上了一个白茫茫的纱罩。
带着咸湿味的海风微微拂过,雾气翻滚,好似海中的波涛,又像冰山上的雪峰,置身于其中,使人飘然欲仙。
在那么一瞬间,这个古老的蓬莱,还真有了些仙境的缥缈感。
可惜,酒庄的一众职工与家属们此时却没闲情欣赏这个美景。
因为太冷了。
山里温度本就不高,再加上下了雾,不见日头,一个个在被窝里冻得跟三孙子似的,谁特娘的还有心思关心诗与远方?
“特娘的!天气预报也没说有雾啊!”
厨房门口,一名身形微微发福中年男子骂骂咧咧的看着面前那堆湿漉漉木柴,心里一阵发愁。
他叫滕二伟,是四九城人,原单位在四九城机械厂,工作履历非常丰富,干过泥瓦匠,烧过锅炉,做过厨子,扛过大包,看过大门,也当过电工,而且干什么都有模有样。
原本他是以技术工人的身份被招进项目组,后又被派来做前期准备工作,路彦松与他接触几日,在发现他竟是个多面手后,就把他安排到了食堂,让其先临时兼任大厨一职,回头等人员都配齐了,再回原岗位。
而这一兼任,就是半个多月,回归原岗位之事,遥遥无期。
“嘛呢?这一大早的就吵吵嚷嚷的?”
路彦松这时走了过来,身上裹着一件军大衣,依旧冻得瑟瑟发抖:“赶紧煮饭去吧,都五点多了,再等会大家就得起了。”
“今儿这饭可没法做了,你没瞧见柴火都湿了?”
滕二伟用力白了他一眼,这货对被安排到厨房这事一直都很不满,此时怨气已经累计到了一定程度,正在爆发边缘,哪会给路彦松好脸色。
“不就湿了一点吗?点上火烘一烘,不就行了,怎么就煮不了饭了?”路彦松皱起眉。
满心火气的滕二伟顿时炸庙,脖子一梗,瞪起眼,一副混不吝的样子:“丫特么说的倒轻松,还哄一哄就好了,这湿柴火点上火准冒烟,都能熏死个人,来来来,你教教我,这柴火怎么烘?这饭又特么怎么煮?”
“你说话给我客气点!”路彦松脸色一沉,他作为小组长,又是丘山酒庄的临时负责人,一直自视甚高,架子也摆的足足的,此时一个臭厨子竟然敢跟他出言不逊,让他的脸上着实有点挂不住了。
“我今儿还就不客气了,你能把我怎么着?”滕二伟心中邪火蹭蹭往上窜,也不顾忌那么多了,人高马大的他上前一把揪住路彦松衣领,质问道:“今儿我就跟你好好掰扯掰扯!”
“当初你们跟我怎么说的?说是让我来支援建设,到这块就能当班组长,可现在却被你们骗来给你们特么颠了半拉月大勺!”
“你们丫真当爷是泥捏的呢?”
“你松手!给我松手!”路彦松被衣领勒的有些喘不过气,脸红脖子粗的,用力挣扎了几下,可瘦弱的他哪能挣得过人高马大的滕二伟。
“大早上吵什么呢?”
这时,楚恒从屋里走了出来,红着眼珠,耷拉着脸,一副火气极大的样子。
他之所以会这幅模样,全因为昨天晚上没睡好觉。m.ζgx.
昨天后半夜,姜方豪又吐了一通,他跟岑豪俩人只能从被窝里爬起来收拾,等忙活完重新钻进被窝睡下,岑豪又开始闹幺蛾子,不仅放屁磨牙说梦话,还特娘的翻跟头!楚恒睡得正香,被丫一脚踹在了腰上,这孙子练了这么久功夫,腿上的劲儿可不小,他当时疼的都差点掉眼泪,缓了好一会才睡下。
谁知刚睡着没多久,又被滕二伟一嗓子给嚎醒了,楚恒一瞧已经五点多快六点了,只能带着一身起床气爬了起来,然后就见看到了这俩人茬架的一幕。
“你来的正好!”
滕二伟也知道楚恒是一把手,见他过来了,连忙松开路彦松,跑了过去,先添油加醋的把自己的事给他说了一遍,随即就嚷嚷道:“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要不然我马上就回四九城!”
楚恒瞥了他一眼,没说话,而是望向了路彦松,心里很是不满。
连个人都管不好,丫怎么当的负责人?
废物点心一个!
路彦松被他这么一瞟,心头顿时一颤,忙解释道:“组长,您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哪哪都缺人,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让他兼任厨师的。”
“行了,不用多说了,情况我都了解,你先回去做下准备工作吧,这里我来处理。”楚恒摆摆手让丫滚蛋。
“那好,我就先回去了。”路彦松满心忐忑的回了屋。
楚恒重新看向滕二伟,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本就心气不顺的他也没什么心思做思想工作,直接就上干的,他转头对不远处大冷天在外头光着膀子呼呼喝喝的练拳的岑豪喊道:“岑豪!”
“来了!”
岑豪连忙收起架势,快步跑了过来,一身泛着油光的腱子肉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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