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恒探头在门口看了几眼,就强忍着恶心缩了回来。>
这碗狗粮的味道有些重,他看都不想看。>
呕!>
蹲在门口抽了根烟,又等了好一阵,章艺才红着张脸端着痰盂走出来,看都没敢看楚恒一眼,就垂着头跑向厕所清理痰盂去了。>
等她回来,楚恒过去交代了几句话,就匆匆的离开了医院,赶向胡家。>
这么大的事,肯定也得通知胡正文的家里人的,而且他家里还有个老头等着呢,也没办法留在这跟着章艺一块照料胡正文,得需要胡家来人替换。>
稀薄的月色下,楚恒顶着寒风一路风驰电掣,用了十多分钟就赶到了胡家所在的大杂院。>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院里的各家各户都还沉浸在睡梦中,楚恒也没管这些,大步流星的来到胡家门前,用力拍响房门。>
“咚咚,咚咚咚!”>
接连敲了好几下,胡家屋里的灯光才亮起来,院里其他人家也跟着打开灯,纷纷趴在窗户上往这边张望。>
不一会,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来到门前,不过却没给开门,胡父警惕的声音从里面响起:“谁啊?”>
“胡叔,我恒子,胡正文受伤住院了。”楚恒道。>
“什么!”>
胡父闻言大惊,连忙拉开门栓,从里面走了出来,抓住他急声问道:“伤的怎么样?怎么受的伤啊!”>
还不待楚恒答话,胡母也慌里慌张的跑了出来,泪眼朦胧的问:“小楚啊,正文现在怎么样了?”>
楚恒连忙说道:“都别急,就是一点皮肉伤,没什么大碍,他对象章艺在那边伺候着呢。”>
“那就好,那就好。”胡母稍稍松了口气,旋即就火急火燎的拉着胡父进屋:“老头子,赶紧收拾东西,不能让人家姑娘一个人伺候正文啊!”>
老夫妻俩正忙活着呢,院里一些听到动静的邻居也纷纷跑了出来,七嘴八舌的询问起情况。>
楚恒不耐烦的搪塞了一圈,等胡父胡母俩收拾好了就急忙带着他们逃离了院子,这帮邻居,真关心的少,吃瓜的多些。>
胡家就一辆自行车,被胡正文给骑走了,只能楚恒拉着他们去医院。>
胡母拿着大包小裹的坐后座,胡父侧身坐在大梁上,楚恒哼哧哼哧的费力的蹬着车,三人就这么晃悠悠的上了路。>
该说不说,这时候的自行车质量是真好。>
到地方把老两口领进病房,楚恒又陪着说了会话,神情复杂的看了眼和和气气的章艺跟胡父胡母,便告辞离开了医院。>
用脚指头都能猜得到,等胡家人知道了胡正文中枪的真相,这婆媳间可就和气不下去了,甚至章艺能不能进胡家的门都还两说。>
妥妥的伦理大戏!>
不过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他这外人也不好插手,只能蹲在一边吃瓜。>
楚恒从医院回到家时,已经将近四点钟,三舅姥爷这时候都醒了。>
他进屋打开灯,见老人正在穿衣服,诧异问:“这么早您起来干嘛?”>
“这个点走,天黑之前还能到家,太晚了就看不清路了。”老人笑着看向他,虽然好奇他怎么不在家,不过也没有多问。>
楚恒闻言一愣:“您今天就打算走?我这还想着给您弄点旧衣服带回去呢,要不您在等一天?”>
“用不着,用不着,能借给我粮食就已经很好了,家里不缺穿的。”老人急忙摆手,又扯了扯身上的衣服,道:“而且我这都拿了你一身衣服,不能在占你们便宜了。”>
“什么占不占便宜的,旧衣服又不值钱。”楚恒好笑的摇摇头,望着老人单薄消瘦的身体,他心中忽然一动,赶忙跑到外屋。>
他先是从仓库里弄了六十多斤棒子面出来放到米缸旁。>
后又在堆在墙角的一堆用来引火的木板里翻了翻,找出几个还算结实的,抹身找来工具,打算给老人钉一个爬犁。>
三舅姥爷可是要带着一百来斤粮食回去的,而且还要走一百多里的路,光靠肩扛可不成,有个爬犁拉着能轻省点。>
好人做到底嘛。>
老人听见外面叮叮当当的,好奇的走过去,见他在摆弄几块木板子,便问:“恒子,你这是干嘛?”>
“给您做个爬犁,这样您直接就能拉着粮食回去。”楚恒一边钉着木板一边说道,>
三舅姥爷听了直叹气,这孩子的人性,真的是没说的,实在是太敦厚了。>
这他哪能干看着,敢忙走上前,跟着一起忙活起来。>
俩人先是钉了个木排,底下有两根粗木棍做的辕子,前端用刀削出弧形,末了找根麻绳拴在爬犁前段两侧,这就算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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