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轰~~
炽热的榴弹落地刹那,瞬间炸裂,破裂的弹片四散,落在金兵身上,登时腾起团团血雾。
从早上到傍晚时分,锐健营的将士冒着汉军炮火,不断冲向死亡,即便他们明知这是一条不归路,却依然用自己的生命完成了一位军人最后的使命。
“弟兄们,跟他们拼了!”
“杀啊~”
一声咆哮,一名金兵军官率先领着残余士兵冲向了近在咫尺的汉军防线。
这是今天以来距离敌军最近的距离。
然而密密麻麻的铁丝网组成的死亡防线,却是让他全身血勇无处可使。
“嘿~”
他用力砍着眼前荆棘一般的铁网,却并没有什么卵用。
铁网的韧性卸去了刀锋的力量,所做一切不过无用之功。
“噗呲、噗呲——”
忽然,两把刺刀洞穿了他的身躯,尖锐的四棱锥轻易破开他身上两层甲胄,冰冷的尖刃在他体内一阵搅动后,顿时令他浑身血液变的冰冷彻骨。
最终,他直直的倒在了汉军工事前。
夜幕降临,轰鸣的炮火声逐渐平息,喧嚣一日的战场重归宁静。
金兵大营内,到处都是杀猪般的呻吟嘶鸣声,鲜血满地,令人观之触目惊心。
固尔泰面容不住抽搐,今日一战,锐健营伤亡高达一万三千余人。
然而这还不是让他感到难受的,真正心寒的,是福英所部十五万大军竟是按兵不动,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锐健营士兵一个个前赴后继的送死?
想到这里,他忍无可忍,起身就要去找福英理论。
“干什么!”
章桂喝住他道。
固尔泰:“那群狗娘养的,为什么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我们去送死!?我要找他们理论!”
“不准去!”章桂道,“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自乱阵脚,我不信福英他们不会感受到威胁。”欞魊尛裞
固尔泰:“那现在怎么办?”
章桂:“鏖战一整日,我军疲惫,但汉军更疲惫,当趁此良机一鼓作气,攻陷卤城!”
“什么!?还要去!”固尔泰睁大了双眼,“将军,你是真的打算把兄弟们都拼光么!”
章桂:“阵亡弟兄的抚恤,自有人会给,我们该做的,就是尽好一名将士最后的职责!”
固尔泰沉默不语。
章桂:“好了,赶紧去准备吧,一个时辰后,等天再暗些,就发起进攻。”
忽然固尔泰道:“既如此,将军,请允许末将担任夜袭先锋!”
章桂一愣,背对固尔泰:“你身为副将,岂能……”
“将军不必多言,固尔泰与锐健营将士朝夕相处,既然要赴死,我又岂能独生?还请将军成全!”
固尔泰语气决然,显然再劝也无用。
章桂沉寂半晌,说道:“好,你先行一步,本将军随后就来与你黄泉汇合!”
固尔泰立马跪在地上,向章桂重重磕了三个响头,随即起身离去。
另一边的福英大营,福英抱着一条烤熟的羊腿大快朵颐,吃的满嘴流油。
帐内其他将领一样胡吃海喝,与锐健营悲凉气氛形成鲜明对比。
良久一名武将说道:“福将军,我们当真坐视不理?今日章将军的锐健营伤亡惨重,听闻还要夜袭,真的不派数营兵马支援一下?”
福英啃下一块羊肉,咀嚼一阵说道:“章桂此举无非就是为了在皇上面前邀功,我等若去,除了白白折损兵马还能有何作为?”
武将:“但若是皇上追究起来,治我们一个不尊号令之罪,那……”
“怕啥!”福英白了他一眼,“实话告诉你们,京城那早已传来消息,皇上早就想要跟东夷议和,此战是胜是败根本无关紧要,何必再徒添伤亡?”
“将军所言是真?”
“自然是真,此次围攻卤城不过是想在谈判桌上多一些筹码,我又何必白白折损将士性命?再撑数日,等到朝廷议和文书下达,我们也都可以回京领赏了。”
众将闻言恍然大悟,顿时高呼“福将军仁义”。
福英喝了碗酒,随后道:“让将士们晚上把好各营寨大门,千万不要让宵小之辈有机可趁,等熬过这段时日,大家都能平安回家与家人团聚了!”
……
夜更深了,汉军大营处,岳少穆让各级兵士检查自身所携带弹药。
经统计,今日鏖战已经耗尽了军中几乎所有步枪弹药,而火炮因为夜间准度降低,加上剩余弹药无法覆盖半径战场也基本宣告哑火。
也就是说,接下来的战争,要采用的是最残酷的冷兵器战争,而这才是真正比拼意志力的时候。
“今夜金兵必来夜袭,让将士们做好肉搏准备。”
岳少穆下令道。
“岳将军!”
孙仲忽然道:“真有必要与金兵殊死搏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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