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林某处,矮丘林间。
烟云远来,一转而落,显露男子身形,玄袍散发,细眉蛇眼,手边一杆墨绿小幡无风自动,将周遭烟气吸纳一空。
“又是这,难道真如那鬼佬所说,中了迷神之毒?”男子眉头微皱,自语道。
距其数里外,西向,一处低平洼地,一蓝袍汉子屏息凝神,一声低喝,引动焰火幽蓝,遍覆周身。
火光之中,碧华隐隐,一转而明,彼此间交联汇合,倏忽聚为树种之形,印在眉心。
树种之中,缕缕青芒自内钻出,纤细如丝,仿若草木生根,短短一息之间,便化作青枝蔓柳,首尾相接环于额间。
汉子略微感应了片刻,而后抬手成爪,迎面虚摄,但见乌光闪动间,一团淡薄虚影竟被撕扯着离体而出,丢在半空。
虚影随即拉长伸展,成瘦长人形,表面翠纹如织,似蛛网密布,眉心处还有一支碧桃盛放,光华莹莹。
汉子见此,毫不犹豫大袖一甩,祭出一杆墨绿小旗,悬在头顶。
顿时幽光起,烟云漫,股股灰雾自小旗内翻涌而出,凝为尖刺长索,穿胸腹,勾肩胛,将人影牢牢定在原地。
汉子随之上前,一番打量后一掌陡然探出,按在人影胸口;掌心处焰火升腾,赫然是其将周身蓝焰汇聚于此,瞬间便将之焚灭殆尽。
“毒在天目,吸食灵力以自肥,久之或可深入泥丸,伤及神魂根本,替魂之法可解。另外,池珵师弟速来我处,需借你四耳金线鼠一用。”汉子取出一只八角青玉符盘,传声道。
过不多久,一抹黑云便从东南方而来,悠然落地,现出老者麻衣布履,皓首执杖。
老人上前几步,稽首道:“见过掌门师兄。”
汉子点点头回道:“毒解了吗?”
“按照师兄所说,已经解了。”老者直起身来答道。
汉子听后也不多言,手掌一翻,亮出一枚透明圆珠,拳头大小,道:表面灰雾隐现,内里一点银星沉浮,濛濛然似荧光。
“先前交手时,我以秘法摄取了那剑修小子身上一点灵息,你拿去,给那金线鼠吞了。”汉子将圆球轻轻一抛,淡淡吩咐道。
老者接过圆珠,略一感应后眼角一跳,继而一声长叹,道:“唉,掌门师兄有命,莫敢不从,只是可怜我那灵鼠儿,还未成年便要受焚魂炼魂之苦,老道心有不忍,实感悲痛。”
说着腰间金芒一闪,一只小鼠便现身而出,三寸许,通体青灰,背生银毫,两对尖耳狭而纤薄,一缕金线纵贯首尾。
小鼠顺着衣袖,一路扒爬向上,直至老者肩头;后者抬手,以指腹轻拂其背,继续道:“莫怪老夫心狠,实在是上命难违,不过你放心,在癸水幽焰发作前老夫一定送你往生,绝不叫你受折磨。”
越说面色越苦,两眼发红,一滴老泪呼之欲出,仿佛下一刻就要溢满流下。
就在这时,一声冷呵忽然响起,汉子眉头微皱,不耐说道:“行了,别演了,事成之后,许你先选之权,若是不满意,也可换五阶精魂一只。”
老者闻言,当即转悲为喜,口中话锋一变,笑呵呵说道:“多谢掌门师兄!”
言罢伸手一指,点破圆珠,引动银光星点混同一丝幽蓝,飘飘摇摇落入小鼠口中。
吞光入腹,小鼠登时一颤,四只尖耳直直竖起,那一道金线也亮起迷蒙光晕。
未几,金光暗敛,小鼠摇摇脑袋,凑近老者耳边,吱喳叫了两声;后者半眯双眼,轻扫大袖,唤出黑烟成云,拔地而起。
“先西,而后转北,嗯,东面也有些痕迹,灵息残留已颇为微弱,各位师兄弟请从速。”
......
数千里外,溶洞深处。
且说那黄木穿山甲,涉深潭如履平地,几个摆动便至灵草旁,胸中灵光一闪,一股黄霞脱口而出,呼呼然倒卷回腹中。
谁知霞光之后,一道黑影竟紧跟着破水而出,却是一只异兽,二尺许,长身四翅,马面蛇尾,一层细密墨鳞包覆周身,竖瞳紫赤,尖牙细密,而那所谓灵草,正是其头顶独角。
此兽一出水面便一记甩尾将穿山甲抽个稀烂,随后四翅一振,化作玄水幽光,一闪消失不见。
“坏了!”高空云团内,陈木见得此景,不禁惊叹出声,大感不妙。
来不及多想,亦顾不上解释,其取出立即两枚暗紫圆珠扣在手心,接着又翻出两张淡金符箓,丢给元清其一,眼含白芒,目视前方,已然是运起了望气术,神色颇为紧张。
元清看了两眼手中符箓,不明所以,正要发问,却听陈木先一步说道:“元兄,这两颗紫火雷丸应该能拖上片刻,你抓紧时间,赶紧催发千里瞬息符!”
听得此话,元清登时一惊,随即周身银芒起,灵压高涨,正是手拿法诀,依言而行。
“陈兄确定那就是虫母吗?”见金符灵光亮起,元清分神问道。
“灵光幻形,遁身藏影,就算不是鳞虫虫母,也定是头结丹大妖,绝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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