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遇到了即将启程北方基地的司睿一行人。
也许正是这件事带给他对末世人性的初印象太过深刻,在加入司睿的团队后,他始终无法理解司睿作为强大的异能者,为什么愿意拉扯一大帮子“没用”的普通人前往北方基地。
他曾以为司睿是天真而理想的引导者和救赎者,直到抵达北方基地,司睿依仗整个团队的功绩一步跃入领导阶层;而过去并肩作战的小队被打散在基地内,被无情地拆分为三六九等的居民。
司睿救的真的是“人”吗?在对方心目中,他们是否其实不过是一群足够价值的“资源”?
当然,这种“资源”应当是比刘瑞定心目中的“肉饵”要高级不少,但也绝非高子航过去所想象的那般温情。
不过高子航甚至无法生出怨愤之心——因为那个时候的司睿已经是六级异能者,而他不过是一个初初入门的三级异能者——将心比心,如果身份调转,他又怎么可能去结交、去关注、去体谅一个默默无闻、毫无所长的三级异能者?
他甚至感恩戴德地想,北方基地三级异能者的待遇,至少比流落荒野被饿死、或者被残忍异能者随时抛弃要强得多。
再后来……他在某次不合理的战斗安排中,被同伴设计,失去了一条胳膊,异能等级也因为重伤直接固定。
虽然设计自己的人最终受到了惩罚,高子航也因此拿到了一笔赔偿金…但这有如何呢?
在异能者能力不断提升的新秩序下,永久三级异能无异于残废。
他的实力越来越跟不上战斗小队,内勤方面的工作也轮不到他这样落魄的非关系户。
他的职级一降再降,只能维持在温饱线上。
为了救治实际上根本已经治不好的异能核心,高子航散尽家产,穷尽办法,在别人的介绍下找到了基地里出了名的黑医,却始终被卷走了最后的积蓄,最终流落到了鱼龙混杂的贫民窟中,成为连小混混都看不起的、任人欺凌的“猪仔”。
而司睿,此时已经成为了北方基地最年轻的部长,作为外交代言人前往其他基地进行访问,受到了最高的礼遇,享受着哪怕在末世前高子航都不敢想象的上流宴会,衣冠楚楚地和其他人谈笑风生……
而这则新闻视频,就在每一条街道的大屏幕上反复滚动播放。
直到这一刻,高子航的心中忽然生出一丝懵懵懂懂的错位感。
他再不能欺骗自己,一个残废般的三级异能者,至少还有资格在基地苟延残喘,而不是曝尸荒野。
如果他们从来都是两个世界的人,高子航或许只会感到艳羡和怅然;但他曾经离那个屏幕上的人那么近。他们围坐在篝火前谈笑,醉酒而大放厥词,甚至一起在丧尸群和兽群中战斗,将后背托付给对方……
而这竟然已经是这么久远的记忆了,久远到记忆中的司睿和新闻上的那个司睿,任凭他如何对比都看不出是同一个人。
他忽然意识到,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搞错了。
在所有人混乱不安时,他没有信念站出来做引导者;在团队危难关头,他没有勇气冲锋在前做领头人;
在队伍需要发号施令时,他没有果断决策的魄力;在团队出现不同声音时,他心生动摇而无所作为;
在该舍弃、该处置、该杀人时,他下定不了任何决心;在决定生死存亡的抉择前,他只会茫然地听从别人的安排;
在该谨小慎微时,他鲁莽而不曾防备他人;在该攀炎附势时,他又挺着自以为的傲骨不肯低头……
事实上,如果是末世前的世界,这些所谓“错误”的选择不过是让他成为一个平凡普通的人。
但在残酷的新秩序下,平凡普通就意味着淘汰,意味着不如意,甚至意味着危险,意味着死亡。
其实这一切早有预兆:真正“平凡普通”的人,在丧尸病毒爆发的第一天,就已经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死了。
高子航其实在异能上很有天赋。司睿过去向所有人分享的那些异能技巧,他总是第一个学会的人。
但他真的只是把这样的学习当成了战斗技巧的学习。他从来没有想过在集会中凭借学习交流的机会和司睿拉近关系,也没有想过拿自己的经验去教会别人从而换取各种资源。
此后种种,不过是如此选择的一个缩影。他被循规蹈矩的、无用的道德感所束缚,生生把自己活得越来越平庸,越来越狼狈。
而司睿,则是那个做对了选择的人。所以他才能稳稳握住新秩序建立时的话语权,争取到属于自己的最大利益,走上世界舞台的中心,成为人人仰望的人。
他爬起身来,回到家中,整理了自己身上所有的武器和物资,趁着悄然夜色,摸索到贫民窟第二号情报贩子的家,暗杀了这个曾经勾连黑医欺骗自己的共犯。
而后他没有停留,搜刮了对方所有物资之后,又以同样的办法,杀死了那个藏匿了半年之久的黑医。
两个四级的异能者,一夜之间死在高子航手下。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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