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炮弹又一次落在了我们的身边。敌军又尝试一次强攻,可这次面对我们立体式的火力他们没有占到便宜,一个上午过去了,在不甘心的丢下100多具尸体后,他们终于暂停了进攻。欞魊尛裞
在上面向下望去,我的士兵们已经将这里变成了一个像乱葬岗一样的地方,这里再不是平地,现在已经到处是壕沟,被挖掘的废土堆在一块,机枪迫击泡到处都是,最令敌人意想不到的是我会将指挥部建立在这样一个铁建筑上,从这里能俯瞰整个战场。
武器弹药方面我们剩下的基数还是足够的,再者敌人和我们用的武器差不多,可以从敌人尸体上补充。不过,在吃的方面有些捉襟见肘,除了少许罐头馒头外,就只剩下文海之前给我补充的土豆。为了做好长久战斗的准备,我下令每天只吃一顿饭,一碗菜汤和一个烤土豆,即使这样精打细算,我们最多也只能再坚持一个星期。
今天的夜晚下了些许小雨,开始雨水如薄雾一般慢慢落下,逐渐成一个个小水珠,也许是战场上充满了血腥味道,雨水为这死寂般的地方冲刷着血迹,给还活着的人带来一点心灵上的慰籍。如果这没有发生战争,在这漫漫长夜看着雨滴滴落在周围,也不失为一种浪漫。
打破这种浪漫的是敌军的又一次进攻,首先是我阵地的两侧突然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也许是趁着细雨间,敌人的工兵悄悄的把炸药安放在我阵地两侧,巨大的爆炸声瞬间让我觉得地动山摇。和以前一样,在我们被炸的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敌人又发动起冲锋,首先是他们射击的火光,接着是我军射还击的火光,一道,两道,三道,我们终于组织起防御来,可是敌人的喊杀声依旧高昂。对面真的是特别喜欢在夜间发动进攻,这样可以减少他们的伤亡,于是我们不得不发射多颗照明弹。
与此同时,我身边的机枪手也开始了射击,子弹冒出的火花像是过年放的礼花一样,可是还没等一梭子打完,机枪手救倒下了,弹药手补上,又是没多长时间又倒下了,看来敌人已经发现了我们这里的存在,我们不得不转移火力。
我们的抵抗一直持续到早晨,虽然到此时双方都已经精疲力尽,枪声也渐渐稀疏,但战斗一直在继续。下面也躺满了敌我双方的尸体。老白负责下面的指挥,他此刻前来找我估计是商量撤退的事。
“团长,我们下面就剩100多人了,算上你这边也还不到二百,我实话跟你说,咱们的弹药也不多了,玩命打咱还能抵挡一个上午,如果,如果现在选择突围,咱们还能搏一搏”
“老白,从昨天晚上开始,我就已经练习不到师长了,你给我10分钟时间想想”
“好的团长,好的团长”见我松口,白副团长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
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只有南是最有机会的,这还只是以我们的视角来说,南边塔子山的守军会不会放我们过去,南边会不会有敌人埋伏,这都是未知数,况且这还得背个临阵脱逃的罪名。留个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向西撤退,所有的指挥部都在中心,向西去绝对会遇到大部队,这样我们突围的概率就大了。
话不多说,我们马上行动,集合完队伍也不做过多的解释,马上沿着铁道向西撤退。约莫走了还不到10分钟,敌人的进攻又开始了,在几声巨响下,我身后的这座钢铁厂的庞然大物轰然倒塌,如果我在犹豫个几分钟,恐怕此时的我就已经随着它一起走向地狱。
沿着铁路向西撤离的路子是对的,沿途竟是些溃兵和休整的部队,当然最令我注意到的是一付付担架上的重伤员,他们有的在嘶吼,有的一言不发,就好像随时要和这个世界断了联系一样。不远处的几个帐篷里医生正在为伤员做着简易的外科手术。坦白的讲,此时的医疗条件要比和日军作战时要好的多。起码我们的一些伤员可以抢救回来,以前除了一些轻枪伤外,在战场上你只要丧失行动能力那基本就是个死。一些垂死的重伤员被医生判了死刑,对于后者来说这不是冷血,而是趁着有效的时间尽可能多的抢救更多的人,我还在四处观察着一发炮弹就落到我的周围,那几个刚被抬出的重伤员瞬间被炸死。这片区域只有站立的人在找掩体躲避,我不禁想到对面的野战医院也如我们这里一样惨烈吧。
就在我们想要找一处休息的地方,一个师部的警卫员找到了我。
“方团长,稍等,方团长!可算找到你了,师长正急着找你呢”
“师长怎么样了,大部队在哪里,有什么命令吗”我一边问起无数问题,一边跟着他走。老白也率领身后的士兵和我一起在这个市场般混乱的地方穿梭。
“师部昨天下午就被迫转移,电话线啥的都拆了,所以你们才联系不上我们,最晚那炮击实在是太猛烈了,我们都以为你们229团打没了,陈司令下达了所有部队向市中心靠拢的命令”警卫员说。
10分钟后,我终于在一处布满了被炸毁的汽车火炮的钢铁废墟处见到了文海,这半个月下来他的络腮胡又长了很多,如果不是这身军装的衬托那他就是一个十足的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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