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卫尝试着站起来,却不知为何双腿根本支撑不起精卫的身子。她只有一点一点地趴在地上,朝海水爬去。沙粒割破了衣袖裤管她不在乎,沙粒划破了她的肌肤她不在乎,沙粒黏在她的伤口上她不在乎,她只要能唤回自己的爱人,自己孩子的父亲!&l;/br&g;
“元冥……我还没有告诉你……”精卫一边含泪匍匐在沙地上,一面喃喃自语着,“我们的孩子出生了。是个小男孩,他长大之后一定很像你……你不要沉在海里了,我们、我们回家……看看你的孩子!他等着我喂奶,等着你教他读书识字……元冥……我们的家啊!”&l;/br&g;
“精卫姐姐……”依谣实在看不下去了,蹲在精卫身边,回头看了看精卫爬过的痕迹,都是刺目惊心的鲜血,“你膝盖伤得很厉害!你再这样不处理伤口的话,你会变成废人的。”&l;/br&g;
可是精卫心神恍惚,她根本就听不见依谣在说什么,继续义无反顾地朝前爬着。依谣又拉了拉精卫,精卫反倒是不乐意地推开了依谣。依谣整个身子也倒在了沙地里,手心压在沙粒上只觉得粗糙不舒服。&l;/br&g;
琅琊赶紧跑过来,扶起了依谣。依谣看着精卫无助的样子,无奈地说着:“怎么办?”&l;/br&g;
琅琊摇了摇头,却轻声地说着:“情已绝,心已死,行尸走肉的躯壳,已经没有了灵魂。”&l;/br&g;
精卫忽然听见了琅琊说的话,猛地住了手,转身看向他们。依谣喜得就扶着精卫靠着礁石坐着,轻缓地检查着精卫的伤势,“姐姐,你伤口已经感染了。待会我帮你上药,你忍一忍。”&l;/br&g;
“心都死了,肉体上的痛,还算什么?”精卫苦笑着看向依谣,又看向琅琊,“你说的话,很透彻。”&l;/br&g;
“经历过,自然懂得。”琅琊将视线落在了依谣的身上。&l;/br&g;
依谣一紧张,将药粉撒多了,可是精卫就像是没有感觉的,只是犀利地望着琅琊。&l;/br&g;
“我不知道魔祁王,是这么年轻的。”&l;/br&g;
“你们所知的魔祁王是我父亲,我继承了他的衣钵,只是不曾向外人道来,为了向黄帝报仇。”琅琊坦诚相待,“我曾经经历过你现在的痛苦,我能站在你面前,将来有一天你还能站在我面前。”&l;/br&g;
“只是,她没有死,她还在你的眼前。”精卫看了一眼正在帮自己上药的依谣,“她一定很幸福。所以,你只明白这种痛,却不明白这种绝望。好了……”精卫笑着牵起依谣的手,琅琊扶着她站了起来,“你们快回去吧!北国现在一定是一片混乱了,或许你们回去了,反倒是有希望解决。”&l;/br&g;
“姐姐不和我们一起回去吗?”依谣担心地问着。&l;/br&g;
精卫忽然收敛了笑意,一掌推开了琅琊和依谣,又迅速地用灵力唤出了一道屏障,阻隔在了她与依谣和琅琊之间。依谣顿时感觉到精卫会做傻事,便用双拳砸着透明的屏障,口里还大呼着:“姐姐!姐姐!和我们一起回去啊……不要乱来啊……”&l;/br&g;
精卫完全不顾及依谣,只是看向琅琊,轻轻说道:“当你绝望的那一天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了……”话音一落,精卫张开双臂,仰天大喊“啊!”,只见精卫身边散发出阵阵如大海般一样的蓝色光芒。这些光芒聚集在一起,都飞向了已死的瞿如鸟。&l;/br&g;
依谣还在大声哭喊着,她是多么想伸手去抓住精卫啊!&l;/br&g;
精卫忽然闪着泪光一笑,伸着手还未触及到依谣就灰飞烟灭了。依谣撕心裂肺地痛哭着,膝盖一软就瘫坐在了沙地上。眼前的屏障骤然消失了,施法的人一旦遇难,法术便会自动消失。刚才还万分期待撤掉屏障的依谣,却又舍不得这些屏障化作的飞烟而逝。&l;/br&g;
琅琊静静地望着依谣,却又瞥见一旁的瞿如鸟忽然动弹了一下。依谣也赶紧望了过去,只见已被凤凰之火灼烧而亡的瞿如鸟忽然生龙活虎地站了起来。瞿如鸟拍打着翅膀,摇晃着身子走向了依谣,轻轻用鸟喙啄了啄依谣的手指。&l;/br&g;
依谣噙着泪水抚摸着它的鸟头,“精卫?”&l;/br&g;
瞿如鸟歪着头享受着依谣温柔的抚摸,半晌儿,瞿如鸟忽然展翅飞起。依谣也赶紧站了起来,追望着瞿如鸟在天上飞过的痕迹。只见它飞到沙地的边缘,衔了一个小石子,扑棱棱地飞向大海,将口中的石子扔进了大海里。&l;/br&g;
依谣和琅琊就这样怔怔地看着,瞿如鸟来来回回不下百次。依谣很是心疼地冲瞿如鸟高呼着:“精卫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啊?”&l;/br&g;
奈何瞿如鸟根本不理她。琅琊一手搭在依谣的肩上,轻声说道&l;/br&g;
:“她是想用这石子填满大海,好让她的心上人回来。”&l;/br&g;
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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