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你怎这么不知廉耻?!”虎子也一震,却还是强力推开。.xshux.
“不知廉耻?”爱兰珠面颊绯红,身上的力道却丝毫都不减轻:“你所谓的廉耻,是你们中原人的自己定的,却不是我女真人的说法。在我女真,追求自己心中所爱,又有什么错?”
“爱你个鬼!”虎子纵然力大,可是毕竟是被压在下头,且浴桶狭窄不利于舒展。更何况从小骑马的爱兰珠,力气远非普通中原女子可比,饶是虎子也真有些拼争不过,他只能怒吼:“你追求所爱,你问过人家爱你么?你这叫强扭的瓜不甜!”
爱兰珠用尽全身力道向下压虎子:“甜与不甜,吃过了才知道!”
虎子见怎么说都不行,便是一声怒吼:“我现下已是大明朝廷命官,你胆敢这样对我。若你父兄知道你所为,他们还不剥了你的皮!该”
爱兰珠却是一声娇笑:“可是这般的事情,女子总归是更吃亏的那一方。纵然你不真的要了我,可是我也一样可以说你要过了我了!“
这样无赖的丫头蹂!
虎子大怒,便运足了力道,一脚踢在浴桶壁上,木板应声而碎!
桶里的水哗啦地便涌了出去,手脚解了水和空间的束缚,虎子趁势扬臂,一抖手便将爱兰珠整个抛到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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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芽赶到的时候,正是这样一屋子狼狈的时候。
一地的水,家具都给淹了。虎子松垮垮披着一件外袍,立在正中;爱兰珠一身的湿,还扯开领口,可是死死抱着床架,就是宁肯坐在一片狼藉的地上,死活就是不站起来。
被砸晕了的双喜也醒了过来,找了另外一套衣裳穿着,手按着脑袋,两眼恼怒地瞪着爱兰珠。
息风也已经赶到了,却显然有些不好决断。
一瞧这架势,兰芽便只能叹气。吩咐双宝先将双喜带出去,然后叫息风派人在门口守着。闭了院门,不许这消息传出去。
虎子见兰芽来,这一口气才舒了,可是随即却又气不打一处来——这样的场景,该是叫她看见的么?
兰芽上前推着虎子:“你先换衣裳去,别扰我跟爱兰珠说话。”
虎子也知道自己这一身狼狈,便恨恨地又瞪一眼爱兰珠,这才转身走了。
兰芽靴底小心地踩着水,走过去将房门掩了,这才回身笑:“爱兰珠,屋子里没有旁的人了,你便松了那床腿儿起来吧。看样子也抱了大半天了,胳膊都算了吧?快起来散散。”
爱兰珠这才狼狈地松了手,站起身来的时候已是摇晃了。
却还是逞强,恨恨瞪兰芽一眼:“你还知道来,啊?我叫你们大明的官儿找了你好几回了,你不可能每一回都是没听见。你是故意不来见我!”
兰芽上前扶着她坐下,兰芽自己回身也坐在一把椅子上。两人都盘起了腿儿来,免得脚面又都泡到水里。
兰芽说:“咱家自然知道姑娘找我,可是咱家一想,我纵然来了,又能帮得上姑娘什么呢?姑娘的心结总归还是在虎将军身上,咱家也做不得虎将军的主不是?“
爱兰珠平静下来些,垂头不做声。半晌才道:“算了,我想叫你来,就是想看你还认不认得我。那个犟种死活就说不认得我了,我就想拉你出来做人证。”
“可是现在也想明白了,就算拉你出来又能怎么样?他不是不认得,他是故意装作不认得罢了,就算有你在畔指认,他若想不认,就谁都拿他没办法。”
这话说得实在,兰芽心下对爱兰珠倒是又多了一重认可。
身在高位之人,想要承认自己错了,那可真是太难了。以她的出身,自然也有高傲的本钱,却难得她能高傲得起,也能降得下身段来。
兰芽便轻轻一叹:“……只是姑娘,何苦这般自辱?咱家钦佩姑娘勇敢追爱的勇气,只是……这并非最好的法子,反倒将虎将军推得更远了。”
爱兰珠霍地抬起头来,眼中已是有了泪。
“我自然明白!我女真虽然没有你中原那些劳什子的规矩,可是好歹我也是个云英未嫁的女儿家。那点子耻辱心,我也是有的。只是,我已经没有了退路。我,快要等不及了!”
“此话怎讲?”兰芽也是一怔。
本以为又是爱兰珠故意耍小性儿罢了,可是看她此时的神情,分明已是决绝之色。
爱兰珠叹了口气:“反正既然你上一会就猜到了我的身份,也罢,我就也不妨对你直言。”
“我,爱兰珠,是建州女真的公主。我爹是建州卫指挥孟特穆,建州左卫指挥是我二哥董山,建州右卫指挥则是我叔叔凡察。”
兰芽点头。她早就猜到了。
爱兰珠见兰芽面色淡淡的,便更觉难过:“连你也觉得,我这个女真的公主真的没什么可值得尊敬的,是不是?只有我自己才拿我这个身份当回事,原来你们根本都不把我放在心上!”
兰芽没说话,可是她从
爱兰珠这般自我贬抑的态度上,便已经隐约察觉到爱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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