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定怕了他么?”
这话倒是不假的,原本内阁是外臣之首,曾与太监们可以分庭抗礼。可是后来皇帝们越发倚重内官,于是就算是司礼监一个传话的太监去了内阁,内阁首辅都要亲自出门相迎;若要是个太监级别的去了,内阁首辅都得将自己得座儿让出来,请人家上座。
这从不是朝廷上明文规定的规矩,这只是内阁的大臣们一代不如一代,骨头越来越软了的真实写照。
贾鲁便也叹息一声:“既然不是他找你的麻烦,那我便也安心了。”
兰芽这才笑眯眯扯着贾鲁坐下来:“哥哥,干娘身子骨可好?我这回来得匆忙,还没得空去拜见她老人家。”
从草原走得真是匆忙,那一路是逃命,可是兰芽却还是启程之前用心给干娘搜罗了点小礼物。
贾鲁轻轻叹息一声:“草原的事情早就传回京师来了,娘她……所以你暂时不去,也是好的。等忙过了这阵子,你再去不迟。”
贾鲁吞了的那一半话,兰芽也自是听懂了:听见草原被她和大人折腾得三大部落自相厮杀,而且由此而元气大伤……干娘终究是草原人,心下难免伤感。
兰芽便垂下头去:“我明白。等过了这阵子,我亲自上门向干娘下跪赔罪。”
“你又胡说。”贾鲁叹气:“下什么跪,赔什么罪?你办的是朝廷的差事,没有对不起谁!”
兰芽心下既酸且甜,忍不住伸手去抱了抱贾鲁。
这个哥哥,她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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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试这边终于稳当下来,秦直碧、陈桐倚和林展培等人各自沉稳作答。只等日暮交卷,翌日阅卷,再次日放榜。
且说司夜染这边。既窥破了皇上的心思,他便要寻个妥帖的人来担内书库的责。
这个人选,也叫他颇费踌躇。
藏花便冷笑:“大人这又有什么为难的?手上握着刀,自管瞧着谁不顺眼,便按下脖子来摘了脑袋便罢。”
司夜染没说话,只静静望一眼旁坐的息风和煮雪。
煮雪忍不住刺了一声:“花你何时直接冲进乾清宫,按住那皇帝老儿的脖子,将他脑袋切下来呗?”
藏花哼了一声,抛了个兰花指过去:“女人,我才不跟你一般见识!”
煮雪自从身边儿有了月月之后,活泼多了,于是此时乐得跟藏花斗嘴:“我是女人,你就不跟我一般见识啦?花,我记得从前的你可是将自己个儿跟我们混成一堆儿的,你总说自己个儿比女人还女人呢,怎么这会儿就又不跟女人一般见识啦?”
煮雪说着还一指自己的僧帽:“你可别说什么头发长见识短……咱俩个比比,你头发比我长多了。”
司夜染面上依旧纹丝未动,初礼那边则已经乐得快憋出内伤了。
可怜的二爷,从前一向那么桀骜要尖儿的人,这会儿竟然又被煮雪姑娘给气得只会翻白眼儿,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息风便也垂下头去,微微勾起了唇角。
从前的煮雪,又回来了。
只是从前的藏花……也许永远都回不来了。
息风笑了一下之后,赶紧敛住形色,正色抬头来望司夜染:“大人,凉芳若久留,必成祸患。”
煮雪便也严肃下来,难得公然赞同了息风的话:“大人,正好趁机除掉凉芳!”
孰料藏花却冷哼一声:“我倒不同意。凉芳那个人,倒也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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