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怨归埋怨,这钱季惟是自然不会收的。
本来贺耀东帮忙也只是因为压制不住他那满腔热血,又不是奔着回报去的。
可这年轻华侨却过意不去的很,非要留下来亲自照看。
“没事姑姑,就听小何的吧,他初来乍到的也没个熟人,我顺便还能给他熟悉熟悉环境。”说来也是巧,两人名字里都带个东,一个叫贺耀东,一个叫何东,贺耀东对这个仗义的新朋友很是有好感。
季惟好笑的瞥了眼他那条瘸腿,“带他熟悉环境,就你?”
“等会儿我去买一辆轮椅,我可以推着他去。”何东殷勤的不得了。
“我看还是先抓紧把你那袋子钞票存了先,不然跟拎个定时炸弹似的。”眼下两人是集齐了弱病残,就差个老,季惟索性好人做到底,亲自把人送到最近的银行办理储蓄。
何东感激得一个一个“贺姑姑”,“怪不得父亲一直说还是咱们祖国的人情味足,能遇见您和耀东实在是我的运气,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您吃个饭表达下心意。”
“我这只是顺路的事儿,回头你跟东子俩倒可以多去几个馆子尝尝,正好也能尝尝体验体验地道的故乡风味。”季惟客套的拒绝,许是刚认识的缘故,又或者一连串事件后产生的本能警惕,哪怕这个年轻人表现得再谦卑有礼,她也并不想过多接触。
何东倒也没太坚持,只是脸上的失望是明明白白的,竟有那么几分贺耀东赌气时的意思。
都说以形补形,考虑到医院里还有个躺着的,回家的路上季惟顺手从副食品商店买了两根大骨头棒子。
院门口,小常正跟个门神似的堵在那,一张臭脸拉得比那锅底还要黑点。
“这又怎么了,谁惹着他了?”进屋正好看到庄呈昀出来迎她,便小声打听了句。
“刘家那丫头好像有对象了,还是她同学。”庄呈昀难得八卦一回,甚至还有些小小的幸灾乐祸。
上了大学后,杨山杏也刘群英回来的机会就少了,正值花季又成天朝夕相处,真跟同学处成对象也很正常。
总不至于为了他小常这么棵榆木放弃整片大好森林吧!
季惟脑子里这么想着,嘴上也没心没肺的说了出来。
小常气呼呼回头,“想也别想,大老远上首都干啥来了!不惦记着学习成天情情爱爱不健康,我现在就去给她叔叔打电话!”
义正言辞的模样,着实把她吓一跳。
跟庄呈昀两人相视一笑,故意调侃,“打电话管什么用,刘队长还能大老远跑过来教训她不成,我看不如你这位常叔叔代劳,去好好教训教训这不懂事的世侄女?”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呈昀同志您倒是管管她!”
“是是是,这事儿的确我们家小麦不地道,怎么能往别人伤口上撒盐呢。”庄呈昀好笑的扶着季惟肩膀,把她往外推,“心伤也算是工伤,我看今儿就给小常同志好好放个假,咱们去外面吃?”
季惟拎高手里的大骨头棒子在他眼跟前晃了晃,“还是算了吧,领着俩小的就够呛,回头还得给医院里那个炖点汤送去。”
“拉倒吧,就你这手艺,别回头腿没养好又把肠胃给整出毛病来。”小常一把夺过去,别扭的冲她努努嘴,“刘群英好歹也是你的朋友,她头脑简单,你总得上点心,免得叫那些个花言巧语骗了去。”
“我才不要。”季惟想也没想抢回来。
当初人刘群英成天跟祖宗似的供着他,把姑娘家所有的矜持都搁下了,换来的却是冷漠和疏远,现在人好不容易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了才知道后悔?
晚了!
两人之间的梁子结下又何止一天两天,刚才小常开这口就已经料到了结果,生气归生气,到底还是亲自蹬着自行车跑了趟。
赶上放学,宽阔的主道上全是成群结队的学生,三三俩俩的抱着书或行色匆匆或长谈阔论,鲜艳的脸上承载着生机与希望,像极了两旁那一排排法国梧桐上冒出的新芽。
小常突然就顿住了脚步。
饶是这些年他跟着呈昀同志见惯了世面,可眼前这个陌生的场景却让他莫名生出些格格不入来。
于是他掉转车头,头也不回。
季惟估计也早料到了,只进门的时候深看了他一眼,啥话也没说。
不过第二天中午,还是大包小包的亲自去了趟学校。
可别误会,她这可不是为了小常,只是纯粹想去探探刘群英的虚实。
这姑娘对小常也算是一往情深,热脸贴了这么久冷屁股也不过是闹个情绪,说真的她还真不相信她会说放弃就放弃。
听说有个自称表妹的年轻姑娘来看望,杨山杏和刘群英一猜就是她,午饭也顾不上吃了,一溜烟跑下楼迎接。
“我们还想着这个周末回去一趟呢,你怎么就特地来了,甘宝糖宝都还好吧。”
“好着呢,每天吱哇乱叫的不知道多皮实,就是只认他们爹不认我。”说起自家那俩浑小子季惟就是一把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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