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忽然的变故,今天下午并沒有进行特训,无影对于萧仲桀的做法,起初的异议有目共睹,但不知怎的,到后面竟然沒有再多加追究,这点倒是让众人有些意外。
散场后,莫炎留下來唱“红脸”安抚众人,只有萧仲桀一个人先行离开,抬头不经意的看一眼他的背影,不知怎么的,莫炎总感到有哪里不对劲,但又一时间说不上來。
晚上八点,终于处理完一切杂事后,莫炎第一时间便來到萧仲桀房间。
房间昏暗一片,并沒有开灯,向來敏锐的他,甚至几近感到不到活人的气味,手习惯性的找到门后的开关,却在按下开关之前,眼力忽然被阳台旁边昏暗处的一团黑影吸引,那里,有一个身影正蜷缩在墙壁下一动不动,仿佛沒有了声息。
鬼使神差的,莫炎并沒有立即开灯,轻抬脚步慢慢接近他,在他旁边蹲下身,借着月光,看着萧仲桀空洞的表情,心中忽然一阵猛跳。
“小桀,小桀。”
轻轻唤了两声,萧仲桀像是沒心思往听,依旧歪歪斜斜的靠着墙,睁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无焦距的看着无边无际的夜色,全部人像是已经融进到无边的黑暗中。
莫炎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那种自然散发的浓郁,很难想象是产生在一个刚算成年的少年身上。
半响后,抬手将他轻轻的拥进怀里,莫炎不再说话,就这么轻轻的抱着他,试图用温情最大限度的融化这份伤感。
让莫炎想不到的是,萧仲桀会先开口,只是却像他看过的一种木偶戏一样,固然木偶的嘴巴在动,但谁都能感到出说话的声音出自他方。
“今天,是我父母的忌日。”安静的背后是浓浓的仇恨:“七年前的今天,我亲眼目睹了他们被一群杀手残暴杀害,他们都是毫无反抗之力的农民,地处偏僻,本该过着世外桃源的生活,一辈子无忧无虑安度晚年,可是他们……”
清冷的漆黑双目中陡然闪过一丝红光,艳丽嗜血,在这月色当空的夜晚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我恨,我好恨啊……我发誓,我萧仲桀发誓,总有一天我要亲手屠灭炼狱杀手营,不放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屠灭全族的仇恨,我要让他们十倍百倍的偿还。”
略显粗重的喘息,那份刻骨的恨意清楚传过來,莫炎紧了紧手上的力度,仇恨……确实能让人蒙蔽双眼。
“在天堂的人能看到一切,你想让你父母看到你这副近乎失往理智的摸样吗?哪个父母不盼看自己的孩子在安全健康的环境中成长,你想报仇的心情我很懂得,但时刻保持苏醒的头脑更是作为一个杀手必须具备的最基础的常识,你看看你现在的这个样子,你感到他们看到后会感到欣慰吗?”莫炎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强劲的穿透力。
看着萧仲桀冰封的眸中,总算透出几缕裂缝,莫炎索性拽起他,两步走到阳台上。
“听有的人说,对着月亮祈祷,就能跟天堂里的人对话,别看我妈平时是个贸易女能人,他对这些还是很信仰的,经常拉着我做一些有的沒的祷告星期。”
萧仲桀的面貌,映着皎洁的月光,如水柔和,一点点软化周身的尖冷。
“她总对我说以落后不了天堂,由于我身处黑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杀人越多孽债就越多。”
从口袋中拿出烟盒,莫炎抽出一根叼在嘴里,烟雾缭绕中领会那种苦涩里夹带回想的味道。
沒有人再说话,两抹身影就这样并肩站在阳台上,眼力静静的投向远方,静静的感受这份安适。
半响后,莫炎掐灭手中的烟,退后两步,身子缓缓低下……就这样面对着夜空跪了下來。
萧仲桀看着这一幕,眼力不着痕迹的晃动了下,嘴巴一张一合却还是沒说出一句话,静默片刻后,同样后退两步,也随着在他旁边跪下身子。
“小桀的父母,我是莫炎,也是你们儿子的爱人,在这里我沒有什么豪言壮语,我也同样不信仰什么海誓山盟,一切都用举动來说话,用时间來证实,这一辈子,我只爱萧仲桀一个人,今生今世……不离不弃,相濡以沫,白头到老,还请二老保佑他一生平安,共鉴我们这份真爱。”
覆上萧仲桀的手,十指相扣,二人就这样虔诚的跪在阳台,在这一刻,他们就像是世间最幸福的情侣,携手彼生,直至终老。
萧仲桀深谙的眸底闪过一丝明媚,缓缓的,明媚处涌现出一层水雾,越积越多……
他记得当年跟父母相处的每个细节,记得母亲的悉心照顾和父亲的温和领导,他们说过他是他们的自满,他也答应过他们要永远笑着面对人生。
爸爸,妈妈,请您们在天堂,安心微笑。
这里,有个我爱的人,也有个爱我的人,他……便是莫炎。
垂着头静静的凝视合紧的双手,眼泪在这一刻终于涌出眼眶, 一滴一滴,侵润十指相扣的双手,沒法结束的外涌。
安静的夜色里,他彻底沉浸在哀哀与激动里,暂时忘记了仇恨哀凉,莫炎身上有种味道,混杂着烟草、汗渍,和淡淡的专属于他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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