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再说了,若是娶妻没用,那怎地听说如意公主要招驸马了,大家伙儿就赶紧都忙着娶呢?”
另一人酒意上头,大着舌头道:“其实如意公主这般,莫说性情如何,就是她嫁过,又成了寡妇,要再嫁也得斟酌斟酌。虽是生在皇家,但依律例俗礼,也该是续弦或是妾室,皇上偏偏要求颇高,不但得年纪相仿,还要相貌端正,未婚无妾的。要求这般高,又没甚好处,谁会要她啊。”
穆远听得大怒,讥道:“你也不必愁,依你这般的,公主也瞧你不上。”不止他,包括他们这群人,如意怎么可能瞧得上。一个个自以为是,不知所谓,惹人厌烦。
那人跳了起来:“穆远,你什么意思?”
穆远待要继续讥骂,一旁有一人却忽然叫道:“嘘嘘,都别吵,快看,那是皇家的船舫。”
所有人立时噤声,穆远也忙转头张望,那头荡过来的,确是艘皇家船舫。明黄和红色的纱缦船纬,妆得那船富贵气派。船中央窗户纬缦后边坐着一个女子,露着小半张脸,正往他们这边瞧来。
“是如意公主。”船上众人均是习过武的,眼力都不差,一眼就看到了。
“她居然也来游湖?”
“怎地这般巧?”
“她在偷看我们。”
“糟了糟了,我们都在名单里,她该不会是特意来相看的吧。”
“很可能,这事她干过。大家还记不记得,她十四那年,皇上办过赏春宴,她就跑来相看选驸马,实在是太无礼大胆了。那次王津也在,穆远也在,你们还记得吗?我可是记得清楚,穆远还故意给了公主脸色看,公主相当不悦。”
穆远没听见他们乱七八糟在说什么,他只看见了如意。她是不是精神些了,要是脸再露多些就好了,他想看看她的气色好不好。她来这做什么呢?游湖?她不是不爱抛头露面,只爱躲在宫里的吗?
穆远脑子有些乱,他的目光碰到了如意的,然后他看到如意慌慌张张地缩回了头,让他看不到了。穆远皱起眉,心里很不舒坦。
这时刚刚与穆远争吵的官家子弟道:“她还真是不知羞,她如今可不是十四了。再说了,她可不是一般的寡妇,在夏国那处,也不知是不是只夏王……”他说到这,被人在一旁捅了一下,这话实在是太过了。那人也惊觉不妥,遂住了嘴,打了个酒嗝,尤不尽兴,又说了一句:“反正,便是民间女子,也没有像如意公主这般不知羞的,自己这样还好意思来相看男子。”
穆远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这人话里的意思,什么寡妇什么不只夏王什么不知羞,穆远怒气冲天,猛地回头用力给了他一拳。
“呯”的一声巨响,那人被打得身子一歪,鼻梁冒血,撞翻了船上小桌。他大怒,捂着鼻子爬起来欲骂,却没站稳,又被桌脚绊了一跤,扑通一声,竟滚落湖里。他酒醉无力,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一个劲往下沉。一旁两三人大惊失色,赶忙跳下水救人。
船上数人见状大怒:“穆远,你发什么疯。”还有人已扑了过来,当头当脸便要给穆远一拳。
穆远扭身闪开,一旁另一人也已攻上。穆远单臂架开那一掌,反身一脚,将攻过来的第一人一脚踹开。那人被踢个正着,船上空间小,他蹬蹬退了几步,一个失足,也掉下水去。
穆远这下是犯了众怒,大家伙儿好好地喝酒扯闲话,他不合群便罢了,还敢动手打人。这些官家子弟个个都有脾气,哪是能咽下这口气的,又饮了酒,脑子发热,当下好几个人冲着穆远扑了过来。而穆远的友人也是不少,见穆远遭围,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一伙人你来我往,居然在游船上打起群架来。
如意在船上听得动静,也顾不得躲,探出头来张望,看到那边船上竟打了起来,穆远还以一敌三,惊得她目瞪口呆,还未看得太仔细,却听得轰的一声响,那船被他们打沉了。
一众衣着光鲜的官家贵族公子哥们,就这样狼狈地跟着破损的船一起落入了湖里。
如意傻眼。她是听说了穆远要来游湖,她许久未见他,想着游湖人人都能来,她就过来看他一眼,当成偶遇,不会太刻意。她只想远远看一眼便好,绝不打扰,结果人是看到了,却是这番情景。
众官家子弟游湖玩赏都游到了水里,很快成为京城里茶余饭后的八卦谈资。可为什么船会沉了,为什么这些官家子弟会打架,却是没人知道。大家只知道平日时光鲜亮丽的公子哥们全都落汤鸡一般的狼狈游到岸边爬上岸,奇景百年都未能一遇。
与事者们回到府里个个受罚,但大家都不肯说出打架的真实缘由,只道饮了酒发生了口角,一时失控。
大家上岸后酒都醒了,都知道在背后道如意公主是非之事切不可外传。穆远更不会传,他是恨不得谁道如意不好他便封了谁的嘴。
穆远在一众人里被罚得最惨。
因为这次穆老爷子在家。穆勇是最讲究德理品性的,孙子在外头闹事,打架打得全城皆知,那真是丢尽了穆家的颜面。这次穆夫人救不了儿子了,穆远挨了顿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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