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绯红,但想着为了自家老爷能谋这外放的职位,她连自已的嫁妆都卖了,甚至还问人借了利钱,就指着这铺子能周转回一些!
“罗姑娘,可是,你看,我当初跟东家签了三年的约,虽说这过了小半年了,但不是还有两年吗,明年别的商铺租金肯定得涨。”
青果笑了笑,轻声说道:“那也不至于涨一百两银子吧?”
杜夫人讪然一笑,垂了眼眸,捏了捏手里的帕子,想了想轻声说道:“罗姑娘,你这铺子真正想租的是你姨吧?”
青果点了点头。
杜夫人默了默,轻声说道:“你姨是打算卖胭脂水粉吧?”不待青果开口,杜夫人又接着说道:“我有一个交好的姐妹,得了你姨送的一盒胭脂,我看过了,不比张记的差,张记的胭脂好的要卖到十几两银子一盒,文夫人这胭脂没有个五、六两银子,怕也是拿不下来。”
“所以呢?”青果笑眯眯的看了杜夫人,“夫人是想说,既然我姨有得赚,又何必在这租金上斤斤计较,是不是?”
杜夫人脸上的红色愈浓,默了一默,轻声说道:“罗姑娘,不怕实话与你说,我家老爷起于微势,为谋这外放,家中银两已是耗尽,且还欠着外面的利钱,就指着这铺子能转出些银两。所以……”
呃!
青果这下到是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不怕人家跟她针锋相对,买卖嘛,讲的就是个讨价还价。可是,这感情牌打出来……青果抿了抿嘴,目光落在杜夫人鬓边的菊花折枝金簪上,这坐近了看,才发现,金簪失了原有的赤黄,微微泛着暗黄的光泽,若不是用的太旧,就是金包铜的缘故。
“杜夫人,您看这样行不行?”青果想了想,对杜夫人说道:“租金就按你说的,但是这转租银子呢,我付您六十两,您看行不行。”
六十两银子,虽然比预期的少了一半,但是却能解杜夫人的燃眉之急!
顿时,杜夫人看着青果的目光满是感谢一激动。
今天若是再谈不下来,她是打算不要这银子,刚才那番话,原也不过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不想,真的就打动了这位罗姑娘!
“罗姑娘,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杜夫人红了眼眶,哽声说道:“我也知道,我这样做不厚道,实在是……”
青果笑着打断杜夫人的话,“夫人不必如此,谁一生中还没有个难处呢!”
杜夫人撇过头,眨落眼里的泪,回头对青果羞涩的笑了笑。
条件谈好了,接下来也就没什么事,只要两人把契书重新写一份,银钱结亲,便没什么事了!因着杜夫人答应三天内把铺子腾清,青果接下来便紧锣密鼓的安排铺面重新装修的事。
这天,因为铺子装修的事都差不多完成了,青果便坐下来和林小桃商量上货和开张的事情。因为林小桃有孕,这些日子文晋昭也推了许多应酬,早早的就回了家。
青果想起那位杜夫人来,便问道:“小姨夫,那杜大人谋的是哪里的外放,您知道吗?”
“噢,谋的是魏州贝县令一职。”文晋昭说道。
“魏州的贝县?”青果默了一默,轻声问道:“我记得看时,大宛便在魏州六百里地。”
文晋昭点头,“你记得没错,大宛确实在魏州以北六百里。”
“那杜大人怎的就谋了这么个地方的缺?”青果不解的问道。
“一则,杜大人在朝中无人,二则,却是因为杜大人有自已的思量。”话落,文晋昭脸上生起一抹钦佩之色,说道:“虽说贝县地处险山恶水,因为离着大宛最近,那里民风彪悍,且生产力低下,赋税年年不足不说,还有人私下与大宛通婚,但随着运河的修凿成功,想来,大宣和大宛也难免一战,只要杜大人小心筹谋,三年换一个位置,不是不可能的!”
这种事,青果自然没有文晋昭想得深想得透砌,她只是觉得那个杜大人之所以谋了这贝县一职,只怕更多的却是因为朝中无人,而不是像她小姨夫说的那样,深谋远虑!
闲说了几句,文晋昭去了书房。
青果则跟林小桃商议铺子开张的事。
“制作胭脂的原料我已经让厨房胖婶跟那家花户谈好了,以后隔半个月便会送一批来。只是,这做胭脂的人,小姨你怎么说?”青果问道。
“嗯,前些日子御史弹核户部江西清吏司夜宿娼室,被革职查办,他府里的下人被悉数发卖,你小姨夫挑了一对夫妻给买了来,人我看过了,挺本份的,就将这活交给他夫妻二人吧!”林小桃说道。
“死契?”
林小桃点头。
既然是死契,生死都捏在别人手里,也就不存什么泄露秘方的事了!
“那行,我明天要做第一批的货,你让他夫妻两人明天过来跟着学吧。”
姨甥俩又说了一会子闲话,青果因着明天还有事,便打算跟林小桃告辞。
林小桃却忽的说道:“果儿,是不是等铺子开张了,你就要回青阳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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