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可等不得了!”秦仲南跺着脚叹了口气,又将手里揉成一团的告示递给秦瑞看,“大人您瞧瞧,郡主后天就要招人,哎……下官说句不敬的话,这真是来了尊菩萨!下官供着也不是,不供也不是。下官真是……哎,进退两难!”
秦仲南连连叹了好几口气,满脸都是无奈苦笑,拉着秦瑞一个劲儿地求道:“大人好歹替下官说句话吧,这事儿下官也不好冒然去找郡主说。郡主的脾气下官可摸不准,万一得罪了郡主,她一个小姑娘真要为难下官,下官也不好说什么,可不就是只能白挨着?下官就怕是因着前儿的事儿得罪了郡主,郡主这才到衙门口来招人,哎,这真是……”
秦仲南说着,又连连摇头叹气,使劲儿拽着秦瑞的袖子不放。
秦瑞被秦仲南死拽着袖子,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一时也跟着唉声叹气来,“这,文远兄容我想想,想想……”
见秦仲南一脸如丧考妣的表情,完全不听劝,只死劲儿拉着自个儿袖子不松手,秦瑞抽也抽不开身,实在是无法,只得松了口应道,“文远兄总得容我先想想怎么说吧,这昭宁郡主的性子,我也不大清楚……”
秦瑞话说到一半,就见秦仲南欣喜万分地抹着眼睛,不等秦瑞再说后话,赶忙拉着秦瑞一阵道谢:“哎,多谢大人,大人大恩大德,下官感激不尽……”
被秦仲南这一打岔,秦瑞也不好再问别的,只得哭笑不得地告了辞。
辛师爷在院门后远远瞧见自家老爷这幅模样,眉头跟着狠狠跳了跳,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一脸无奈地摇着头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而又挥着大蒲扇将一群不明所以的衙役给赶开了。
酉时末,秦瑞就被秦仲南拉到了蔚南院。让门房小厮递了拜帖进去。不过眨眼的功夫,门房的小厮便折了回来,恭敬客气地请了几人进去。往里头走了几步,转过一道石屏。便另有小厮上来引路。
秦瑞被秦仲南一路拖着,根本没来得及瞧这院子如何,就被领到了客厅。魏俊在门口笑眯眯地朝两人作揖行礼:“小的见过两位大人,两位大人快里边请!两位大人可用过饭了?小的这就让厨房收拾酒菜去。”说着又忙招呼小厮端茶送水。
秦仲南皱着眉头一脸不得劲儿,不慎耐烦朝魏俊摆了摆手:“老爷我们不用饭。郡主可在?”
“大人稍安勿躁。”魏俊笑得一脸殷勤,忙点头应道,“姑娘今儿没出门,这会儿正在院子里练功夫呢。小的才刚让婆子进去回话了。两位大人先进屋喝口茶吧。”
秦瑞狐疑地打量了显得有些过于年轻的魏俊一眼,同秦仲南面面相觑,皱眉问道:“练功夫?”
魏俊眨了眨眼睛。随后恍然笑道:“两位大人只怕不知道,我们姑娘小时候跟着一位江湖师父学过点功夫底子。也是巧了,那位师父也姓秦,早年是跟着我们老爷的,后来又跟着姑娘到了乡下。教了姑娘两年,再后来二老爷接姑娘跟老夫人回京,秦师傅就云游天下去了。”
魏俊顿了顿,见两人一脸了然,遂又笑道:“我们姑娘说了,后日招护院她得亲自看看,这功夫也是我们姑娘亲自来考校。两位大人若得空。不妨也来瞧瞧?”
秦仲南张了张口,脸色也憋红了,似吃惊又似气恼。秦瑞见状,心头一阵好笑,又有些感慨这秦仲南的性子十几年没个长进,忙暗中拉了秦仲南一把。刚要开口劝话,余光却见一行人走了过来,当中的姑娘十五六岁,面容清丽,眉目如画。笑起来就跟那水墨里的山水似的,淡然恬静,让人移不开眼来。
秦瑞在心里赞了一句,猜到这必定就是那位在京城里极有“盛名”的昭宁郡主了,忙笑着上前作了一揖:“下官见过郡主。”
“这是……”周冉的语气微微顿了顿,目光在秦瑞跟秦仲南身上转了一圈,随后又恍然失笑道,“可是秦瑞,秦大人?才刚我听他们说秦大人过来了,还以为只是秦知府呢。”说着又笑着朝两人屈了屈膝,眉角轻扬,笑得极为热情,“我竟不知道秦大人也来了,有失远迎,还请大人见谅。两位大人快请坐,可用过饭了?”
“用了用了,多谢郡主挂念。”秦仲南忙点了点头,抬手抹了把脸,又暗中朝秦瑞拱了拱手。
秦瑞忙侧身让了周冉的礼,被秦仲南拉得无法,只得拱手笑道:“劳郡主挂心,下官跟文远兄都用过饭了。这会儿来,倒扰了郡主的雅兴,实在是罪过!”
“秦大人这话就见外了。”周冉微微挑眉看着秦仲南一脸憋闷的脸色,轻声笑了出来,“您二位快请坐吧,我看秦知府脸色有些不好看呢!”
“不敢不敢,下官这是热的……”秦仲南嘿嘿笑了两声,往秦瑞身后站了站,视线同周冉的目光撞了个正着,忙又讨好般笑了笑,眼角往秦瑞身上移了移。
周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边笑一边请秦瑞进屋,“两位秦大人快请进来坐吧。”
秦仲南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忙又在后头扯了扯秦瑞的袖子。秦瑞被秦仲南扯得一阵无力,只得苦笑着地朝秦仲南微微点了点头,同秦仲南一道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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