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温柔地散射下来,照在糊着高丽纸的雕花窗棂上,高丽纸开始明亮起来,上面的红双喜也变得鲜艳而生动。
窝在秦钧臂弯里的乔五娘慢慢地睁开双眼,瞧见眼前健壮的臂膀,宽阔的肩头……上面赫然有排牙印,已有些青紫。
乔五娘讶然,很快回忆起昨晚,他在她体内颤栗,她攀附在他肩头,只觉得如同漂在水面的浮木般无所依从,后来便有些头晕目眩,实在受不住,一口咬在他肩头。
红晕悄悄染上她的脸颊,乔五娘低呼一声,想转身,却怕惊醒枕边人。
而目光亦不舍得离开他,自发自动地顺着他的肩头往上,落在他紧抿的薄唇上。
昨夜,他的吻似雨点落在她身上,而那些烫得令人面红耳赤的话,也是他说的吗?
他说,西娅,你的腰身好软,软得就像胡同口老王头卖的棉花糖。
他说,西娅,你的嘴唇好甜,甜得就像胡同口老王头卖的棉花糖。
他说,西娅,你的身子好白,白得就像胡同口老王头卖的棉花糖。
她气恼娇嗔地问,难不成,她就是棉花糖?
他竟然回答,是。
所以,不舍得一口吃掉,想慢慢地,一口一口,舔着吃。
后来,他果然,一口一口舔着将她吃了……
哎呀,以前只知道他的目光热得能让她融化,哪曾想到他的话语,也能教她满身像着了火,恨不得与他融在一处,重塑一个他,重塑一个她,他里有她,她里有他。
乔五娘脸越发地红,再不敢去瞧他,却悄悄地越发贴得他紧了些。
满口满鼻尽是他的气息,他的味道。
成亲了,真好;入洞房,也很好;还有……
乔五娘的视线落在帐顶两只花灯上。
六角形的宫灯是前年他送的,去年灯会,他故技重施,送了盏五角形串珠灯。
今年灯会,乔二太太拘着她没有出门,也不知他是不是等她了?
乔五娘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就听到耳边传来低柔的声音,“今年给你买了盏莲花灯,等夜里点给你看。”
乔五娘抬头,瞧见秦钧正目光烁烁地盯着自己。
适才的红晕尚未散去,脸上更多了几分羞色,乔五娘猛地转过身去。
秦钧看着她耳垂透出的粉色,唇角翘起,支起身子,低头凑了上去……
认亲定在辰正,因天气尚冷,就没在蓼花亭,而设在望海堂议事厅。
宋青葙一早就遣婆子抬着暖轿将老夫人接了过来。
等秦铭夫妇以及秦钰夫妇赶来,已经差不多到了时辰。
秦钧跟乔五娘来得有些晚,秦钧倒还好,抿着嘴强压着心里的欢喜,看不出太多的异样。
而乔五娘,刚对上宋青葙含笑的目光,脸色顿时红了个通透。
议事厅的人,谁会猜不到个中缘由?
人人看着新婚的小夫妻笑。
老夫人也开心,孙子孙女连同孙媳妇,孙女婿都在跟前,看着都和和□□的。
尤其嫡长孙秦镇,已是而立之年,褪去了以往的桀骜冷厉,更多了些稳重肃然,很有一家之主的威严。
孙女婿也不差,长相周正,老成持重,听秦钰说,小小年纪开了六家绸缎铺。
老夫人心里畅快,出手也大方,不但给了乔五娘一支赤金嵌红宝石花开富贵簪,其余宋青葙、楚星还有秦钰,人人一支金簪。
乔五娘还给清平侯跟白香各自做了鞋,宋青葙代他们收了,给了她一个厚厚的封红。
乔五娘给宋青葙三人的都是自己做的香囊,不过花色不同。
宋青葙的回礼是一整块翡翠雕成的树枝状步摇,树枝上长着四片树叶,叶柄是深绿色,叶片是带点黄的浅绿色,叶脉则是用金线嵌成,叶片顶端系着小小的金铃铛,稍一摇晃,铃铛叮咚作响,精致又灵动。
乔五娘爱不释手,连声道谢。
楚星的回礼倒是中规中矩,一支点翠嵌宝节节高升金簪。
乔五娘道谢接过。
轮到秦钰时,秦钰却先拿起香囊来看了看,笑道:“这次挺有诚意,总算没给我个绣了一半的。”
乔五娘心直口快地说:“那当然,我特地给你选的样子,都绣了一年才能赶不出来?”
去年夏天,袁氏才上门求的亲,到现在也才七八个月,哪里就到一年了?
五娘这话,分明是一早就笃定要嫁到秦家来。
宋青葙不由莞尔,侧眼看到秦钧,冷峻的脸上也挂着浅浅的微笑。
秦钰却没听出来,将自己准备的回礼一一显摆出来,一支羊脂玉玉佩,“是请济南府最有名的大悲寺方丈开过光的,可保你平安清泰”,一支桃木簪,“我家附近的老木匠刻得,桃木是百年老桃树,可以驱邪避灾”,最后掏出以前乔五娘绣了半截的那条帕子,“呶,费了好大劲才绣好,还给你。”
乔五娘先前还有新嫁娘的羞涩,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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