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小,却步伐紧凑,走跑也十分稳当,左扑又抱,玩得不亦乐乎。
姑祖母家里的猫猫实在太好捉啦,不一会就捉到一个,哪像在家里和爹娘玩,常常捉不到爹,也抱不到娘,只有她撅嘴生气的时候,爹才会把大腿主动让她抱。
是以,捉猫上瘾的骆双双,一直乐滋滋地捉猫玩。
然后,骆双双捉抱住了一只大猫,捏了捏猫大腿,硬邦邦的,不是陪她玩的小宫女姐姐们,好像她爹爹的大腿板啊。
骆双双心中一喜,该不会是爹爹来了吧,忙伸手拉扯下蒙眼的绣帕。
逆光之中,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身上明晃晃的,像一尊发着金光的雕塑,待看清那人的脸,骆双双有点失望,不是他爹爹。
周遭的人尽皆无声跪地。
骆双双左右瞅了瞅,很不解,为啥姑祖母家里的人都这么喜欢跪,她在江南的家中之时,骆承志与乔嫣然从未让她跪地,便是陈文肃每每见了孙女,也只乐呵呵抱着玩,回到京城之后,也鲜少有磕头的经历,这来姑祖母家才一小会儿,她都磕了两个头……
正迷惑之间,散发着金子光芒的人影已经蹲落,与骆双双四目相对。
骆双双从未见过这样的一双眼睛,不像爹一样的疼爱,也不像娘一样的温柔,更不像外祖父母一样的慈祥,似乎有许多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搀和杂揉在一起。
在骆双双的世界里,只有高兴与不高兴,她还不知道,一个人的心情,可以混掺多种情绪,复杂到自己都失言。
盛怀泽凝视着骆双双,骆双双瞪着盛怀泽。
一大一小,你看着我,我瞪着你。
刘全禄的小心脏,开始扑通扑通狂跳,却不敢妄言出声。
随父皇一同前来的二皇子盛兆景,今年已经十三岁,一身漂亮的蜜色肌肤,有与其父如出一辙的剑眉星目,很奇怪地看着这个陌生的小女孩,她就算再精致漂亮,那也是个小女孩哎,父皇,你对着她失神发呆,是不是有点不合时宜。
骆双双瞪得眼睛有点困,旁边也没人给她提醒,这金光灿灿的人是谁,于是决定自食其力,嘟着粉润润的小嘴问道:“你是谁呀?”
盛怀泽微微一笑,轻声道:“我是你表舅舅。”
又是表舅舅?
骆双双想到那个来接她们回京的“表舅舅”,被三舅舅指认是冒牌货,并与之狠狠打了一架,而后骆双双还被三舅舅舌灿莲花洗脑了一番,那就是亲舅舅才是真亲戚,表舅舅通通靠边站。
不过,骆双双现在感兴趣的是,这个“表舅舅”,是不是也是冒牌货,爹不在身边,骆双双决定去问娘,依旧嘟着小嘴:“你等一等,我去问问我娘,你是不是真的表舅舅,要是真的,我就和你玩,要是假的,我才不理你。”
然后,撒开腿风似地跑走了。
刘全禄看得目瞪口呆,缓过神后,轻唤一声:“皇上,这……”
盛怀泽缓缓站起身来,原地未动。
不一会儿,骆双双又一阵风似地冲回,拉上盛怀泽的手,仰着小脸,笑眯眯道:“表舅舅,姑祖母让我带你进去,快跟我走,快点。”
刘全禄大汗,这是皇上的家,小丫头,你还真不把自个当外人。
盛怀泽弯腰,将骆双双拎抱在怀中。
回京的这么些天,骆双双早被一堆舅舅哥哥们抱了个遍,是以并不抵触被突然抱起,还很熟练地圈搂住这个表舅舅的脖子,稚音甜甜道:“表舅舅,你的发冠真漂亮!”
盛怀泽脚下挪着步伐,柔声笑道:“你喜欢?那表舅舅送你一个玩。”
盛兆景略崩溃,他父皇什么时候这么和蔼可亲了,还有,那是皇冠,能说送人就送人么,还是送着玩的……
却听那小丫头还不领情,软糯着声音道:“我不要,我摸两下玩玩就好……”
说着,当真伸手摸上了盛怀泽束发的金冠。
盛兆景想抹汗,太岁头上乱动土,女娃娃,你的胆可真肥!
胆肥的骆双双更大胆地问道:“表舅舅,你头上有好几根白头发,要不要拔掉?”
盛怀泽疑声问道:“为什么要拔掉?”
骆双双认认真真道:“我娘很讨厌我爹长白头发,我爹常让我偷偷给他拔白头发,爹说没有白头发,就不会变老,我拔过很多次的,一点都不疼,大舅舅、二舅舅都让我拔过的,表舅舅要拔么?”
盛怀泽只轻轻地笑,不置可否。
进入康和宫大殿,盛兆景终于见到传说中,父皇最喜欢的心上人,果然与画像中的一模一样,依照年龄推断,快三十岁的年纪,竟还是春柳之姿,如花之貌。
盛兆景下意识地看向盛怀泽。
并非天涯陌路的冷淡,而是相逢一笑,依旧如春风拂面,恰如当年。
看到那熟悉的笑意,一瞬之间,乔嫣然几欲落泪。
盛怀泽开口,声音轻轻暖暖的:“嫣然,多年不见,你不认识表哥了么,怎么也不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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