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带着一个百人的侍从队列。
远远看到一队极气派的车马行了过来,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才能使用的仪仗,立马翻身下马,跪俯在路旁表示自己的尊重,那姿势是前朝古礼,坐起来并不好看,不过一向认为自己是个读书惹的张粱做起来却是一丝不苟,对于自己的上司表示尊重,姿态远比仪态重要,虽然有过路的百姓已经再指指点点了,毕竟这是一支十分显眼的队伍。
问题也就出在这里。
坐在车里的并非武新本人,不过是武新的姐姐,因为出来郊游时贪杯喝多了酒,此刻已经是烂醉如泥,因此未能出来向张粱答谢,不过也许这也有几分女子小小的虚荣心在里面吧,那样一位威武严肃的将军在众目睽睽之下向她行了一个庄重的大礼,那些平常喜欢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姐妹,这一次她可是有了谁也比不过吹嘘的资本。
只有一名骑马的武士出来答礼:“承蒙礼遇,特此致谢。”
武士的态度倨傲,言辞非常的简单,就算是武新本人也未必敢如此对待张粱,毫无疑问,这样的态度引起了张粱等人的不满。
尤其是武新身边的侍卫张粱等人大多认识,今天出来的这个家伙却是个傲慢无礼的生面孔,于是有人开口问道:“尊上是哪位?”
武士地脖子高高地扬起就像是一只骄傲的天鹅,与真正在军前效命的将士不同,他们这些保护着贵家女眷的武士往往还有另外一种身份,而正是这种身份才让他失去了应有的分寸,出头处理这件远远超出他的身份应当应对的事情。
“大将军之胞姐”
说罢,便调转马首策马离开,他的马并非是站场上的装备的用来厮杀的战马,带着宝石镶嵌的马鞍看起来更像是个漂亮的玩具。
玩具是用来哄人的,自然不会有脑子会思考,也不会知道自己到底闯了多大的祸。
此言一出果然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不满。
“该死的!”
一名与张粱极为亲近平日幕僚忍不住骂出声来,别说是大将军的胞姐,就算是大将军本人如此行事也是对人极大的侮辱了。
“将军,这样的态度难道不是天大的羞辱吗?您是堂堂正正的将军,以大礼相对,武新不就是因为被赐了一个王爵才这么嚣张的吗!将军,他的家人若非不是平日里深知他心底对您的态度又怎么敢如此胆大妄为的行事。将军,就算您忍得下这口气,咱们也是忍不下的。”
跟随张粱众人的意思已经非常的明显。
听到这话,张粱心中的小火苗似乎烧得旺了许多,渐渐地要形成燎原之势。
刚才跪在地上的时候身上沾染了许多的灰尘泥土,等到派去这这些泥土之后,他知道心中的那把活已经烧到自己完全控制不住的地步。
那封信在自己的脑海里闪了一下,也许那是一封真的来自朝廷的赦免书?
原本以为推翻朝廷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他也可以借此机会重整家声,让家族恢复往日的荣光,却没有想到官军连胜几场大战,气势如虹,反倒是起义军,原本就是一盘散沙,现在就更是乱象频出了。
这不是一个将要取得天下的政权,天下还未定,就先给自己人全部封上了王爵,让自己亲戚横行霸道。
这不是得天下的征兆,而是要灭亡的前兆。
这是个很好的机会,除了现在恐怕再也没有那么好的机会让自己可以不用背上叛徒的骂名而顺利地与江胜的政权划清界限。
就让那个女人的鲜血为自己铺开一条崭新的道路吧。
“好!”
张粱翻身上马,动作非常的利落。
这场杀戮的开始,所有人都没有料到,在没有意识到危险来临之前,已经丢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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