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当事人都几乎无法忍耐。
往吃饭的那名年轻理发师早已回来,由于休息长椅上坐着不知是睡是醒的楼少将,他自是没胆子往坐,便只在另一把转椅上坐了一会儿,眼睛也不敢乱瞧,低着头把玩手里的剪刀。
好在未几时理发点便来了新客人,他也就随着繁忙了起来。
旁边转椅上又迎来送往了三个剪发的客人,夏安安这边才总算是完工了。无论是夏安安还是理发师,到此时都已经没什么想说了,不约而同的在心里长长的吁出一口吻。
解了薄膜站起身,一个动作保持太久导致的血流不畅,浑身的酸麻令夏安安不适的蹙了蹙眉,本能的转了转格外酸疼的脖颈,除了关节‘咔嚓咔嚓’的细微声响,那种仿佛少了什么的异样感更加明显。侧头看向镜中的自己,由于往返修剪了不下数十次的缘故,剪完后的头发长度比夏安安一开端说的要短一些,刚刚盖过脖颈。发型不是尾端平整的‘蘑菇型’,而是有规律的参差碎发,从侧面隐隐可以看到白净的脖颈。
固然还不太习惯,但也不可否定看起来确实比之前干净爽利了不少。
“很好。”楼靖来到夏安安身后,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在说话的同时抬手捏了捏夏安安的后颈。
恰到利益的力道,令淤滞的筋骨瞬间便放松开来,酸疼散往,只余下温热的舒适。夏安安感到胸口十分熨帖,也不知是由于楼靖的那句‘很好’,还是这状似不经意的按捏。
走出理发点,根本不用往看通信器上的时间,夏安安也知道饭点早就已经过了。前线毕竟是前线,物质就算没那么紧张,也不可能虚耗,自然除了正餐时间,餐厅不可能独独为了几个错过饭点的个体另备饭菜,更无可能筹备点心。所以一旦错过了,那就是错过了,你只能饿着肚子等下一餐。
夏安安瞥了为自己所累的男人一眼,即使并非她请求男人陪着自己过来,毕竟还是有些过意不往。
“抱歉,让您也随着错过了饭点。”低垂着眼帘,夏安安歉意的说。
楼靖却不认为意,侧过火问:“饿吗?”
“还好。”
“我饿了。”
闻言,夏安安抬开端,目露愧疚,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楼靖眼见如此,也不再逗她,抬起手像是习惯性的捏了捏夏安安的后颈,斜勾着嘴角说:“走,带你往吃饭。”顺势在那手感很好的后颈上推了一把。
虽说是随着走了,也知道楼靖既然这么说,就必定有措施解决两人的午饭,但夏安安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我们这是要往哪里?”显然不是往餐厅的那条路。
“莫克,也就是我的随从官的宿舍……四周。”楼靖如此答,俨然竟有些神秘之感。
夏安安是完整的一头雾水,满脸的怀疑。
“身为少将的特权。”楼靖又解释说。
于是这天午后,夏安安见识到了楼靖口中所谓的‘少将特权’。
那所谓的‘随从官宿舍四周’实在是一间恰好有窗的闲置储物室,空间不大,但作为个人餐厅却已是相当足够。冬日柔和的阳光透过小窗照在临窗而设的餐桌上,一盘盘尤蒸腾着热气的食品,香气被热和的阳光煨得更加浓郁了。
夏安安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切,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坎达尔,那个温馨带着小窗的房间。
想来楼靖应当在理发点的时候就已经命他的随从官筹备好了一切,独属于他一个人的餐厅,无论在任何时间都能吃到的饭菜……这,就是他的‘少将特权’。
即便在很多年以后,时过境迁,夏安安仍清楚的记得,那个午后,那个房间,那顿饭以及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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