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乔青的那块灵石,好像起作用了。”白无常说。
“这不是好事吗?”崔判官不理解为什么他的语气这么沉重。
“老崔。”白无常忽然唤他一声,眼里有各种情绪翻腾,“有件事情,我们好像弄错了。”
他微微弯起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什么?”崔判官感觉自己身在云里雾中,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白无常将刚才乔青告诉他的事情,不漏下任何一个细节的转述给了崔判官,在崔判官愕然的眼神中,他淡淡地说:“我们都以为当年是红娘为了接管月老祠狠心抛弃了阎王,但是真相似乎与这个有点出入。”
地府冷心冷情的阎王大人第一次坠入情网,自然得到了身边好友的一致关注。
他们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多了,周身凌厉的锋芒都渐渐收敛,就连扣他们工资的次数都少了许多。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他们是都希望他和红娘能够顺顺利利、一直在一起的。
然而天不遂人愿,这样的“好景”不过才维持了一两年,某一天傍晚,当阎王从天上回来以后,就变得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他把自己关在家里三天三夜,谁也不肯见。任他们在他家门外喊破了喉咙,也没有换得他“大发慈悲”来给他们开门。
三天之后,他重回阎王殿,看上去憔悴了不少。
少了恋爱的滋润,他又成了从前那个沉默寡言、杀伐果断的阎王。
而在那段时间内,阎王殿里的职员被训斥和被扣工资的频率都是最高的。
一时之间,几乎鬼鬼自危,地府里的气氛紧绷压抑到和地狱里没什么两样。
他们也曾旁敲侧击地问过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总能巧妙地绕开话题,或者压根就不搭不理。
最后是地藏王菩萨听到风声回到地府里,硬拉着阎王喝了一晚上的酒,才从烂醉如泥的他口中套出话来。
后来,他们也就知道了这其中的缘由。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也都是怨红娘的,认为她太狠心,好好的一段恋情,说丢弃就丢弃,亏得阎王一个感情经历为一张白纸的纯情“老少男”为她付出了全部的真心。
可是到了后来,看着过了许多年都仍未将她真正放下、一直通过各种途径查询她踪迹的阎王,他们又觉得,或许这件事最好的结果,便是他们俩重新在一起。
再后来,阎王终于找到了她,在她名为“乔青”的这一世。
他们天真地以为,只要乔青恢复了曾经的记忆,又知道了阎王无怨无悔地等了她这么多年,便会大受感动,停止这不知道尽头在哪里的轮回,重回天界,与阎王做一对神鬼称羡的鸳鸯。
可是,若真相不是他们认为的那样呢?
他们从未考虑过这个可能性。
“乔青既然说她看见了阎王亲牡丹仙子的画面,那就说明,这事是真真正正地发生过的。倘若当年她要和阎王分手,不仅仅是为了接管月老祠,还因为阎王劈腿呢?”白无常问崔判官,“那我们帮她恢复了记忆,不就是在坑阎王吗?”
他越说心里越虚。
“你觉得,阎王有可能劈腿吗?”崔判官却反问他。
“照他当年对红娘一往情深的样子来看,确实不像是会劈腿的。”白无常拧起了眉头,模样十分苦恼,“但是万一他和红娘都中了牡丹仙子的圈套呢?你也知道牡丹仙子是个心机深的,这种事她是做得出来的。”
“也有几分道理。”崔判官赞同地点了点头,“不过咱们俩在这儿瞎猜也没什么用,最好是去跟阎王确认一下,要是真有这事儿的话,也能让他知道他和红娘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你去。”白无常想也不想的把这个任务推给了他。
崔判官一愣,而后扯出一个无所谓的微笑,凉凉地说:“早上阎王给我安排了一个比较棘手的任务,如果你想让我现在去找他确认的话,作为补偿,你必须得替我将那件事办好。”
“那还是算了。”白无常一听到“棘手”这两个字就立刻退缩。
“今天阎王既然和乔青闹矛盾了,心情大概是不太好的,我还是缓两天再去问,免得撞他枪口上。”他抚着胸口害怕地说。
“你别忘了就是。”崔判官斜他一眼,不再与他多说,回了自己的座位继续工作。
*
白无常十分心焦,就连和黑无常一起去阳间勾魂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一直在思考着该怎么向阎王开口询问“是否劈腿过”这个会让他难堪的问题。
因为他的状态实在太差,甚至还差点失手放跑了一只恶鬼,让黑无常想无视他的异常都无视不了。
“有事就回去。”他的话一如既往的简短。
白无常从自己的思绪中惊醒,缓了一阵才意识到他说了什么。
“我没事。”他强笑着说,“就只是在思考一个问题而已。”
黑无常之后便没有说话。
一直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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