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隐下令队回转后,接下来几日一路上人人都是心翼翼,为躲避清军哨骑的窥探与袭击,他们每天日伏夜出。亏得前两个月他们的足迹遍及永平府,每个地方的地理地形颇为熟稔,作为“本地人”的优势,他们几次避开了和大队清兵的接触。
这日,秦隐队已经进入滦州地面,这一路上看到不少乡村屯堡遭了鞑子毒手,他们到达的时候,只是看到这些村寨乌烟滚滚,到处是残垣断壁,村寨里百姓尸体边陈,看不到一个人影,更别提农村惯有的鸡鸣狗叫声了。
每次,秦隐进入这些村寨探查的时候,都是脸色铁青。这些鞑子灭绝人性,不仅杀光、抢光,临走时还一把火烧光,可谓“扫荡”的彻彻底底,每到一处,不留下一草一木,铁蹄所到,彻底化人间为鬼域。
众人望之这些惨状,都是愤懑难言,又是暗自庆幸,幸好咱家于望大人早就执行了坚壁清野,马头营属下的那些百姓由此可以逃过一劫!
他们作为大明军人,自己的家园不用是拼出性命也要守护的,虽然这一路上看到遭到毒手的村寨不是马头营治下,但是兔死狐悲,由此他们继而联想到这里若是马头营地界,那又如何?
“汉唐雄风!”,“崖山之后无中国?”秦隐念着这两句于望大人常挂在口边的话,看到眼前大明百姓的惨状,他忽然明白了某些东西。
于望大人多次在化课堂上讲:如今的汉家子弟,已经丧失了汉唐时那份睥睨四海的霸气!大多数人只是沉浸在官员,商人,儒者所鼓吹的太平盛世里罢了!先烈所云:“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的豪言彻底成了一句摆设而已!
如今,我汉家要崛起,我中国要威霸四海,首先从我汉家军做起!当时,于望大人凝视着课堂上的诸多军官,那眼光里充满了太多的期望!
或许,以前的秦隐一门心思只是建功立业,只是寻求马上封侯,只是为了光宗耀祖!其他的,他真的没有想那么多!但是他现在却是隐隐明白了一份叫做“民族大义”,那沉甸甸的东西。
要是换在以前,看到大队鞑子,秦隐热血上涌,不好不管三七二十一,操刀上去厮杀就是了。如今的他已经学会想的更多,再也没有早年那股蛮撞,再这队伍里还有吕兆祥盯着呢!
进入了滦州地面后,秦隐他们更加警觉了。原因无他,这滦州和乐亭地面多为平原地带,少有山丘树林的遮护。在这野外视野开阔的原野上,如果碰到鞑子,肯定是隐藏不了,到时候只有真刀实枪的干了。
这是一个清晨,在原野上潜行了一夜的秦隐队正在停歇休息。此时金色的太阳也才刚刚爬上天空,虽然现在是酷热的夏季,但是在北地,这白天和晚上气温相差极大,只见他们个个满身露水,个别人还冻的直哆嗦。
“秦头!看来再走四天,我们就能回到马头营了!好想回去在炕上美美睡一觉啊!这段时间,吃不好,睡不稳,可把老子折腾坏了!”话的是队员铁锤,这家伙出身第一批投靠汉家屯的流民,据早年是做铁匠出身的,所有他有着别人所没有的粗壮体格。
“噤声!”秦隐脸色凝重,只是侧耳倾听。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此时所有队员都已经听到了远处隐隐的马蹄声。
“隆隆”只听到马蹄声如雷,越来越近,不一会,远处已经出现了一队鞑子人马,只见为首的一鞑子隐约背上还背着一旗,人数倒不是很多,大约七八人的模样。
“呸!”张仲狠狠吐了口口水,骂道:“真是阴魂不散!咱这么躲着了,鞑子居然还是能找上门来?秦头,你咋办!”
“白天日头毒辣,现在这鞑子的出行也是选在清凉的清晨和黄昏”队伍里的吕兆祥脸色凝重,只是凝神观望:“如今,跑是绝对不行了,我们的马没有鞑子的马好,如果逃跑,只能是被鞑子追上,一一杀死!好在这股鞑子人数也不多,干他娘的!”
“嘿嘿嘿!”秦隐忽的冷笑了:“真是冤家路窄!这迎面撞上,这是我们倒霉呢,还是那伙鞑子倒霉?真真不好,兄弟们,干他娘的!”
随着这伙鞑子的越来越近,显然清兵也发现了秦隐这伙人马,只听他们胡语大作,纷纷拨转了马首,直接朝这边冲来。
“嗡”的一声,秦隐瞬间就伏下了身子,这时又是尖锐的破空声响起,他回头望了一眼,只见两支褐羽箭正插在了他身后的泥土上。却原来随着距离的接近,清兵已经开始搭弓射箭了。
“注意掩护!全躲到马后面去!”吕兆祥怒吼道:“准备还击!”
随着吕兆祥的怒吼,汉家军夜不收纷纷缩到马身后,其中四个人更是已经取下了马背上的火铳,已经紧张的装载弹丸火药,并点了火绳,蓄势待发。
在这队夜不收人马里,每人的武器装备五花八门,全凭个人喜好,除了人人必备的马刀外,其中飞斧,标枪,手镝,锁耙、棍枪都有。这四个夜不收却是从火枪队里提拔上来的,这火枪他们用惯了的,也就一直带着。
平时训练,虽然在骑马的时候,他们在剧烈的运动中,这火枪完全打不准,但是现在是站在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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