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章取义了不是,是七个男人来伤我的心,还让我一辈子不幸福,你耳朵长,也应该听全乎了,怎么能听一半呢!”我穿着袜子,套上靴子,暗想:要是不付与真心,他人如何伤我心分毫,如真假命题一般,是矛盾的,如果不付与真心,如何来收获真心?
“能问寅儿一个问题吗?”华不凡皱着眉头,问我。我示意他说,他嘬着唇瓣,思忖着问道:“你为什么……”他十指相交,好像还在组织语言,末了,继续道:“为什么那么博爱呢?”闻言,我先是笑了两声,这个我也得好好想想,为什么自己那么博爱。
“一生一世一双人,有些不太靠谱,喜欢一个人,就是看中了那人身上的某一点,而那诸多的点,一般不可能聚集在一个人身上,所以呢,就产生了博爱,这个解释,神医能否接受,可否认同?”我仔细思索一番,回答他,自认为这个解释,还算合理。华不凡仰着头,仔细消化刚才我的回答,长久的静默之后,他只“哦”了一声,算是给了反应。
“先撇过博爱不说,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我是假设,真有那么一天,寅儿会怎么办?”华不凡好奇的问。呃!要真有那么一天,“大概就是我要消失的时候吧!”我喃喃自语。想想,难道我这异世孤魂飘来这个时空,之所以没有投胎,转入生死轮回之道,就是为了让七个男人伤我之后,再离开?摇摇头,都是扯淡,信不得……
元旦的前一天,我回了上官府,始终没有得到此次进宫目的的答案,婉儿不知在忙些什么,竟有好些天都不露面。马车放缓了速度,停靠在府前,周管家和冬灵,小秋,还有府里的一众丫鬟仆人,在府门外等候多时。门外的大红灯笼在寒风中,小幅度的摇摆晃动着,看着喜庆,有点点过节的气氛。天气寒冷,我裹着貂裘,依稀看得见,站在后面的丫鬟抖动的肩膀,他们嘴唇被冻得发紫,不知道周管家是何时让他们等候在这儿的。被一众人簇拥着,着实有些不习惯,就让周管家打发他们各自散了。
华不凡以我的身体没有完全恢复,要仔细调理为由,出了宫,随我来到上官府,还记得当时皇上吹胡子瞪眼的表情,好在有婉儿在旁,多少还有些面子,才放人。吩咐小秋将西厢房收拾出来,让华不凡入住。我屋内的殷菊丹,被人照顾的很好,叶子又新增了一茬,还有一朵小花绽开着,在这个冬季,凸显着顽强神奇的生命力。我记得自己是十月离开的上官府,如今已经是十二月末,再有一天,不到六个时辰,就是新的一年了,这朵小花,能否跟着我们一起跨年呢?
“真是难得,在这冬季里,还能看见一朵生机盎然的小花儿。”华不凡边说,边用食指逗弄着花瓣,使得花枝跟着一颤一颤的。我正要训斥他的手闲,冬灵端着托盘推门而入,上面搁着一件米色男装,一件桔色女装。
华不凡率先迎着冬灵走去,抖起米色男装,笑问:“给我准备的吗?”显然是冬灵吃不准我要穿男装,还是女装,索性两样都给置办了,由着我来选。我有心逗弄他,面无表情的道:“我要穿男装。”华不凡瞪着眼睛,将衣服在我面前抖了抖,一副开训的架势。
“小女子家家的,整天穿着男人的衣服,晃来晃去,成何体统……”这些话,听着耳熟,似乎几年前,姑母也说过类似的话。不禁失神,失了逗弄他的心思,华不凡高出我半头,想来衣服尺寸是不适合他的,站起身,将华不凡手中的衣服递给冬灵,让她依着华不凡的尺寸,稍作改动。
想起姑母,空气似乎瞬间被抽空一般,吸一口都觉困难,裹上狐裘,出了门。天气一如往常,阴晦而萧瑟,冬季常有的小寒风“呜呜”的吹着,拂过人的脸颊,竟有些生疼。回廊上,丫鬟仆人正忙着挂灯笼,灯笼红艳艳的,透着喜庆,而我心里,丝毫没有喜庆的情绪生出。
操持府上的女主人不在,尽管管家周达将府中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总觉得缺少了些什么。光秃的垂柳细条儿,随风飞舞,还有其他各种树的枝丫,随风晃动着,入眼可见的萧条景象,晕染着冬季的灰色色调。胡乱飞舞的大雪片子落在睫毛上,挡住半边视线,然后瞬间消融,这片灰蒙蒙的世界里,突然出现了那个空旷的蹴鞠场,白雪厚厚地铺在上面,似乎好久没有来这里了,细算,有三年了呢!
雪下的很大,几乎是瞬间覆盖了那个装有鞠的麻绳网兜,拍掉浮雪,从网兜里,取出一个鞠,颜色旧了些,我退开些距离,远远的射球,球进了,我的心隐隐作痛,是伤口开裂了吗?我低头查看,没有血迹渗出,应该不是。郑休远的话,像一阵清风,飘过脑海,“你娘救下你,就那么没了。”再想想那次从蹴鞠场上回到寒竹苑,小秋的表情,还有小秋的话,“从此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再碰鞠的吗?甚至连提起那个,都不许。”一切都释然了。
左腿处被利器划过的痕迹,如今只是一条浅浅淡淡的白痕,应该是郑多寅十二岁,掉进冰窟窿时,留下的印记。她不碰鞠,不是因为受伤,而是因为那个因她而失去生命的人,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原谅自己。我拭掉眼角的泪意,躺在绵软而冰冷的雪地上,望着广阔而晦暗的天空,告诉郑多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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