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置给他们的接待人员联系了他们,把人引到了一处专门的待客室。
待客室里面等候着的,全都是这一次有意向对于《鸣芳洗冤录》深入了解的客户。因为这一次拍卖会对于《鸣芳洗冤录》的鉴定缺乏定论,许多有意向却又带着担忧的客人就希望能够通过对于这部作品重新问世时的具体过程来判断其真实的来历。
这对于殷怜其实是比较麻烦的事情,因为这部的来历和被她到手的经过肯定是不可告饶。不过因为有人追问这方面的事情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所以殷怜也早就做好了准备。
也许有人会认为她会为这件事编个精彩又逻辑严密的故事,事实上她确实编了个精彩的故事,却跟逻辑严密扯不上关系。
殷怜觉得像这样的事情,没有逻辑严密的必要。
不如如果一个故事源自历史,那么肯定会被时光演变并丧失了各种细节。这样的故事是不可能逻辑严密的,不如逻辑上的模糊和不严密,正是它本身作为历史一部分的证明。
不过殷怜这个故事依旧精彩。
她开口道:“我家的情况比较特殊,好几代人都曾经在某个近地卫星居住。其中我曾曾祖父家里曾经很富有,而且一直有收藏各种手稿的家传传统……”
她到这里,却有人笑了起来,对另一个文质彬彬,看上去犹如电视里的某个世家少爷的年轻男子道:“看来收藏家姐的家里有跟你家差不多的传统。”
被拍肩的青年就笑了笑。但是从殷怜这边的角度来看,总觉得他这笑容有点敷衍和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但这也就是一眼扫过之后的一种直觉,反正只是来竞标手稿的客人,殷怜对他们的心理活动不感兴趣。
她顿了一下,继续道:“我曾曾祖父手上有一部手稿,就是这部《鸣芳洗冤录》。当时我们并不确定这是岳珂先生的手稿,毕竟上面也没有署名什么的。只是我曾叔祖父年轻时候是个岳珂先生的仰慕者,特别喜欢她的作品,后来有重读这份手稿的电子件时,突然就觉得这部作风的风格和岳珂先生的作品很像,当时就怀疑是岳珂先生的作品。”
她的故事到这里都还是很平淡的,但是虽然平淡,却仍旧吸引了大部分饶注意力,让他们沉浸到了这个故事之郑
“所以这份手稿,虽然曾曾祖父不是很重视,曾叔祖父却一直将之很珍重地保管着。”
“后来出了一点事情,曾叔祖父因为一次意外去世了,他女儿当时还只是个姑娘,就跟着我祖父一起到了一个卫星生活。因为早年曾叔祖父一直在试图证实《鸣芳洗冤录》是岳珂先生的作品,虽然被人嘲笑,但也在熟识的人之中传出了类似的流言……然后被附近的几个混混听到了。”
“其中一个混混就使用很多手段,骗得我姑祖母对他倾心,想从她受伤拿到《鸣芳洗冤录》。但事实上当时这部手稿并不在我姑祖母手里,因为我曾叔祖父在过世前就把这部书稿托付给了我曾祖父。但是对方不知道,一直没从姑祖母手上骗到东西,就很生气,开始对她动辄打骂。”
“我姑祖母因为性格和身世的关系,性格一直比较柔软和悲观,好几次都想过要自杀,直到遇到了另一个男人。遇到对方之后,她在对方的鼓励下努力地跟原来的丈夫离了婚,性格也变得乐观许多。但是好日子没有过多久,大约我表叔十二岁的时候,姑祖母却因为姑祖父出轨而跟他离了婚,没几年就抑郁去世了。”
“十几年后,我们才知道,他们离婚不是因为姑祖父出轨,而是姑祖父从一开始就是为了《鸣芳洗冤录》而来。但他是真的爱过姑祖母的,后来也放弃了从她手上拿到这部手稿,最后还给了我们证实这部书是岳珂先生真迹的一些线索。”
“我们花费了很长时间,去追踪这些线索,最后才证实这份手稿的真实性。”
明归常听到这里,却是猛然心头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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