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常笑,尤其是如这般清脆明亮的笑声,她可以对着任何一个人展开笑颜,独独对太莫少南总是保留着一份。
他抬眸,看向二楼的阳台,白色的栏杆处,眨眼间,他仿佛有个身影正靠在上面,伸手对着他开心的挥了挥,然后说:阿南,你回来啦!
“少爷?是少爷,少爷,你回来啦?我还真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呢!”陈福万分惊喜的叫出了声,也打断了他眼前的虚幻。
他瞬间愣了一下,再看过去,阳台的栏杆处哪还有半点的人影?
陈福几乎是喜极而泣了,看着他老人家明显抹泪的动作,莫少南顿时有些不是滋味,上前伸手搂着他的肩膀便一起往别墅内走去。
“陈叔,可是怪我没来看你?的确是我疏忽了,要是拿工作太忙当借口的,连我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了,所以我来了。”
“少爷哪里的话?我这个老头子啊!活一天就是给你增加一天的负担,只是习惯了少爷住在这里,你这一搬走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莫少南有些无奈的勾了勾唇角,走到沙发处坐下,保姆小何已经麻利的端上了一杯热茶放在了他的面前。
“陈叔,今天回来主要想问你个事情,是关于……靖雨的。”
陈福和小何明显的一愣,跟着面面相觑,满脸的吃惊与疑惑,毕竟自从莫少南结婚以后,别说来这栋别墅了,就连提到邵靖雨这个名字的机会都不怎么有了,纵使别墅里的人都知道邵靖雨代表什么,可是从那一天开始众人都十分默契的保持沉默,不再轻易去提到这个名字,仿佛这个名字就成了莫少南的忌讳。
谁也没有心理准备他会主动提起了这个名字。
“少爷想问姑娘什么事儿啊?”陈福很快就敛下了心中的疑虑,一脸慈祥的笑着问道。
“大概在我订婚的那段日子的前后,她有没有明显的身体上的不舒服?比如疲累或者头晕甚至是恶心呕吐?”
莫少南的问题很是突兀,毕竟离他订婚差不多快要两年的事情了,小何一脸的茫然,倒是陈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道:“我记着有这么个事儿,就是少爷你订婚那天,姑娘在电视上看到了,她就一个人坐在客厅喝闷酒,我劝了她一下,跟着她就捂着嘴跑进了卫生间,不停的吐了起来,我记得当时她整个人都不太好的样子,脸色白得很,因为那天正好是你订婚的日子,所以我比较有印象。”
“对对,陈叔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有一次我上楼打扫,听见过邵小姐呕吐的声音,就是那种……那种好像是嗓子眼压着什么东西似的,一阵阵的,听得我都有点担心,只不过我问邵小姐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可是她都说没事,只是胃里不舒服。”
“也就是说她有这个症状在当时已经有段时间了。”语毕,莫少南顿时有些沉默起来,幽深的瞳孔泛着晦涩不明的波光。
“天呐,该不会是怀孕了吧?”小何猛地反应过来,她的声音带着十足的惊诧,在这客厅之中尤为的高八度,也正是她的这一点破,整个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小何忙捂住了嘴,满眼的紧张与歉意:“对不起先生,我口误,我瞎猜的,我……”
“我先走了。”
莫少南没有回应,而是淡淡的丢下这一句起身就走了出去,他来到车库,将停在那里的一辆黑色保时捷开了出去,如入无人之境似的在马路上极速行驶着,转过弯就到了高速收费口,他踩下油门,保时捷如同飞奔的子弹迅速将一辆辆的汽车甩在了后面。
他将车顶敞开,疾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带着尖锐的摩擦声,他定定的望着前方的路,他只是需要一个可以让他肆意发泄的地方,他不能大声呼喊,也没有可以倾诉的对象,只因他是莫少南,是堂堂容太集团最年轻有为的董事长。
可是,他的心口,此时此刻,盘旋着一股让他难以控制的情绪,激动、震惊、欢喜、自责与懊悔。
他满脑子都是她的样子,亦喜亦嗔,亦悲亦伤,他突然有些恨她,她就这样用一种无声的方式带走了关于她的所有逃离了他的身边,可是,他不能原谅的是……
“邵靖雨,你若真带走了我的孩子,就算天涯海角,我也一定会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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